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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志在必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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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戏子下贱,钱从裕的妻子康氏平日里对他这些荒唐事儿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不闹到她面前也无甚大不了的,外面的粉头戏子不过玩物而已,可这次他竟把个戏子领回家来,还在前院闹出这么大动静,让下人们看了笑话!她若还不管束正妻颜面何在!

钱从裕虽然荒唐,也知道这次在前院闹的有些过分,便不再将人带到家里,不过一想到那日胡闹又心里作痒,便舔着脸皮与康氏商量,想要在上元节那日宴请亲朋,到时再让庆喜班儿来唱上一整日的戏,岂不两厢便宜。

谁知康氏一听立时就撂下脸子,冷冷说道:“这庆喜班儿再好,听了这么多天,爷也该听腻烦了吧,上元佳节本是自家人关起门子自乐的日子,您请亲朋上门哪个不要我招呼周全,还是算了吧。”

说罢不再理他径直离开。

气得他摔门打马来到这珍馐楼吃酒,又着人去接红鸾作陪。

红鸾自是无有不从的,自从跟了钱从裕,每日衣裳钗环流水似的送到她院儿中,惹得姐妹们羡慕不已,今日见他气闷,便软言相劝的在一旁服侍,好容易面色回转,更是温柔小意的哄着他。

要说这珍馐楼也是钱家产业,这个位置看景儿最好,每年他都领着家中女眷在这个屋子里热闹一番,今年倒是便宜红鸾了。

心里顺当了些,便由着红鸾服侍一心吃酒看景儿,谁知却看到那姓秦的领着一家子也在下面猜灯谜,他一眼就看见乔悠抬头满脸笑意的看着灯笼......

乔小娘子有孝在身,今日上身穿了一件月白色竹节纹长袄,下身一条青莲百褶裙,外面披了一件白底绿萼梅披风,才几个月不见,她好像长高了,头上只挽了个堕髻,简简单单插着一根玳瑁发簪别无他物,一张小脸儿未施粉黛却莹白如玉吹弹可破,双目似笑似嗔,红唇微启不知在说些什么,嘴角两个米粒儿大小的酒窝儿如同两点面靥让整个人看起来灵动多姿分外娇俏......

虽然披着披风,隐约也能看到那杨柳细腰不盈一握,拉着身旁小女孩儿的那只玉手如春葱之雪白,如兰花之娇贵,在街上这一众穿红着绿的小娘子们中像一枝清凌凌的水仙让人见之忘俗。

难得的是这一身气度自在大方,全然没有乡下女子唯唯诺诺的样子,与那些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娘子相比也不遑多让。

乔悠如今的容貌之胜可比之宫中的贵人娘娘!

钱从裕本来对她已经没什么心思了,不过是想找个机会恶心秦淮之,今日一见乔悠却心如鼓擂,眼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光!

楼外的乔悠完全不知已被饿狼盯上,既然淮浅得了心仪的灯笼几人继续往前走,这一路笑语连连......

上元过后日子恢复之前的平静,只是秦淮之渐渐忙碌起来,除了每五日送淮浅乔悠去蒋老夫人家学刺绣,每日天不亮就骑着红云去书院,晚饭时归......

“昭成这段日子的文章与之前的文风相比大有不同,之前你的策论重在民生,可现在却下笔犀利,将朝堂诟病一一指出,这样的文章虽然读着畅快,可上位者却不一定会喜欢。”袁夫子指着他新做的策论说道。

“自古民生大计乃一国之本,现在国策虽好,却难免会遭到大官小吏层层盘剥,百姓真正得到手里的实惠却少之又少。”秦淮之道,“现在我朝看着如火烹油,花团锦簇,却不知外邦早就虎视眈眈,要是不从根上除掉这些旧制,几年功夫百姓就不会有太平日子了。”

“听闻现在三、四、五几位成年皇子争的厉害,昭成,其实今年并不是秋闱的好时机,以你之才,若金榜得中,明年春闱必是他们几个拉拢的对象,可这几位......哎,不提也罢。”袁夫子出身汝南袁氏,乃几世清流,家中在朝为官者不知凡己。

而秦淮之现在读书的书院已建百年,能在此教书的先生无一不是德才兼备。袁夫子年少成名,官场沉浮多年,几年前家中老妻身体抱恙险些不治,而那时儿子刚刚入朝,为了老妻身体,也为儿子将来打算,袁夫子便上书皇帝,愿为大泽教书育人,辞官回乡。

皇帝知道父子同朝全是虚职也还罢了,若均有实权岂非相互有了臂膀,也就顺水推舟,知道袁夫子要去青石镇便赏下一处宅院和不少财物,又亲赐御匾“桃李满天”!

这样的殊荣在泽国也算头一份儿了!

袁夫子在朝为官多年早就练出来一双火眼,他见过的学生只要稍稍问上两句便知其品貌大概,秦淮之是他门下最得意的弟子,“昭成”二字便是秦淮之府试后他亲自为其取的表字,这二字出自先秦士大夫屈原所做《天问》:昭后成游,南土爰底。

本来袁夫子想让秦淮之再等三年,现在朝中太子迟迟未决,朝中局势尚不明朗,连儿子袁可为都被他动用关系外放徐州晋阳做了知府,他吩咐儿子,好好积累资历等个三年五载再调任回京,到时太子人选应已大定,只需要好好效忠皇帝即可,而无需站队受到牵连祸及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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