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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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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渐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拖入一场可怕的噩梦中,在梦里他和玠风大吵一架,他为了哥哥一气之下杀了玠风,可是对方倒下后却变成了绯红的模样。

他因极度恐惧而惊醒,满脑子里都是她满口鲜血的垂死模样。他的胸腔似乎被压碎,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满头大汗,有只手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有声音说“没事了没事了”。

他如同惊弓之鸟般差点跳起来,他这才注意到,这是他的房间,身边都是他熟悉的摆设。而跟他说话的人,正是他亲姐姐银竹。

银竹眼下是乌青,脸上写满担忧。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她说:“没事了,刚才都是噩梦,别怕,有姐姐在。”

噩梦?他怔忡着,忽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反握住银竹的手急切道:“姐,我刚才做了个噩梦,一个好可怕的噩梦,你知道吗?我——”他说不出口,哪怕只是说一说,他都说不出口。梦中的场景那样真实,鲜血滚烫黏稠的触感还留在指尖。他看着自己的手,连指缝里都干干净净,可是,真的只是噩梦吗?

他恍恍惚惚:“好像……那个猛鬼狂刀来找过我?”

银竹一愣:“他来找你做什么?他忙着到处找他的刀,已经失踪好久了,我看你病得不轻。”

她一口咬定他和绯红大吵了一架,互相都说了很伤人的话,绯红一气之下回家了。

他不信,爬下床,刚走到门口又有些犹豫,仅仅停顿了一还是冲了出去,他不顾银竹的阻拦去了水牢,那牢房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他又拿出银竹刚刚送他的逐鹿刀,没有一丝一毫血迹或者血腥味。姐姐竭力劝说他一切都是噩梦,他也希望是幻觉,可是,绯红呢?他的绯红呢?

他去客栈找她,伙计三三噤若寒蝉、只说她前两天就走了,他就去其他地方找,他甚至把整个流光城都翻了一遍,可是连她的影子都没见着。姐姐几次想把他拉回家,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充耳不闻,最后她急了,怒道:“你现在这幅没出息的模样,我能指望你将来上战场吗?”他毫不犹豫地怒吼:“我不去了!我不打仗了!谁爱去谁去,我只要绯红!”

他再也不要杀人了,什么梦想,什么荣耀,他统统不要了,他只要绯红回来。

他在外面没日没夜地找人,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状有愧色。士兵来抓他回家,他抵死不从、甚至和他们打了一架。他浑身是伤,在外面整整游荡了七日,最后体力不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他已然回到了自己家,银竹在他床边哭红了双眼:“小弟,你别这样糟践自己……姐姐答应你,姐姐什么都答应你……等明日无歇大会一结束,姐姐就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把绯红找回来,好不好?”

他怔忡地点点头,心想过了明天,过了明天就好了,过了明天他立刻就去找她,他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她能原谅他。

内心极深处却有另一个声音冷酷地说:你这个刽子手,你明明知道,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头像炸开一般痛,他哀嚎着捂住头让那个声音滚,那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绵长幽怨的鲸鸣声又响了起来,他尖叫着、悲啸着让那个声音滚!银竹叫人摁住他、给他喂了安神的汤,他才浑浑噩噩昏睡了过去。

梦中的场景如走马观灯,他似乎和绯红一起回到了她的家乡,他们并肩走在小希湖边、听她讲她小时候的故事。他牵着她的手,她仰起头,杏脸桃腮,肤若凝脂,他一时看呆,正想说些什么,一刹间绯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怔怔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他忘了呼吸,茫然地一起看过去。只见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鲜血汩汩地流淌——

那把刀,就在他手上……

他尖叫着再次惊醒,侍女畏惧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怕他。他心烦意乱地让她走,她如获大赦般跑了。

他埋首在双手中,脑子如炸开般疼痛。鬼使神差般,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

他如遭雷击、举目四望——菱花窗下居然似乎真的有一朵花。他连滚带爬地过去,用颤抖的手拿起来看,是玫瑰,红色玫瑰。他喜极而泣,绯红的元神就是燃烧的火玫瑰,他刚刚追求她的时候,常常送她成山成海的玫瑰。除了他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一定是她,只会是她。他擦掉眼泪,从窗户爬出去,顺着微弱的馨香追了过去。

那极弱的香味顺着小径直奔人迹罕至的后山而去,他踉跄着脚步一路追寻。乌云遮住了上弦月,微弱冰凉的月色照着稀疏枝桠的影子、恰似影影绰绰,有鬼魅若隐若现。耳边似有低语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空中似有一根绷紧的弦,他屏住呼吸,忽地似有人影一闪而过。他心下一惊,脱口而出叫了一声“绯红”便追了过去,可是那灌木后除了风哪有人的影子?几番捕风捉影后,他终于崩溃,高声呼喊她的名字、让她出来见他。

他痛彻心扉,胸口像是被捅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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