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石凉州（1）（1 / 2）

玠风努力回忆着，那剑模样平平无奇，既未曾刻有任何族徽，也看不出材质，着实看不出出处。这千万年来，大泽人从未提及这件神器，也没人知道，看样子已经失传已久了。

他还在脑子里努力搜刮这件神器的信息，饴风瞠目结舌地愣愣道：“你们、这是……”

小月亮一把抹掉眼角的眼泪，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她慢悠悠地从地上捡起铜镜，摩挲了一把说：“你低估我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联系，我可以坚持很久不再看镜子了。”

玠风颇为得意：“演戏嘛，就得投入点。不让你得意忘形，你怎么会说实话呢？”被算计了的饴风脸色铁青，紧抿着唇不说话。

地窖中的狂风已经停歇，他们重新给饴风绑好，再出去商量对策。正好崇渐走传送门从大海那里回来，玠风便与他说了诛神剑的事情。

崇渐挠着头想了许久：“我家——不是，水晶宫的和平之路壁画上确实有刻过诛神剑，我记得第一位人神青城手里就举着这把剑……”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青城和祁风居然是同一个人？！他们是一个人？那、那我们的祖先为什么一点记载都没有？那他到底是被谁杀了？”

玠风早就琢磨出来了：“我猜测，就是饴风凉月姐弟俩暗杀了他，嫁祸给了别人，故意挑起大泽人和灭灵人不和。”说完他自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大声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他一个灭灵/大泽人，怎么成为人神/灭灵尊的？！”

崇渐至今不知道玠风就是碎裂星河，他理所当然地觉得灭灵尊一定就是灭灵，既然如此，那大泽人怎么接受他？他疑惑地嘀咕道：“难道他和我、我哥一样，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像个双重间谍一样地生活？”

玠风默不作声，他知道得比崇渐多得多。祁风的容貌在画戟洲和女神谷的几座石像里一致，从未变过，这表明他从未隐藏过自己的样貌和身份，这不可能，两边谁能同意？后世又怎么会一点记载都没有？芷沅追随祁风的脚步几千年，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到？

他思来想去，实在是有太多疑惑了，他的所有疑问，这世间只有一个人能解。他嚯地站起来，吓了崇渐一跳，他说：“我得再去问他，我得问清楚。”

小月亮皱着眉头：“我们才刚刚耍了他一把，他哪有那么容易再说真话出来。”

玠风想了又想，拍案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要找到诛神剑。”说到底，还是只有饴风一人知晓这些往事。玠风思忖许久，心生一计，慢慢将目光移向崇渐。小鲸鱼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看我干嘛？”玠风微微一笑：“得劳烦你做个坏人了。”

崇渐失笑：“我发现你这人编排别人真是挺来劲的。”

想的主意很简单，无非就是做场戏、比之前的更逼真而已。崇渐这鲸鱼是万年难见的深海巨兽，陆地上的生物对他不了解。他伪装成斧钺之都的手下救下了饴风，离开时在饴风身上偷偷撒了一种无色无味的鱼油，十里外他就可以察觉。

饴风本想继续找小月亮的麻烦，可惜遍寻无果，他只得另寻去处。玠风与崇渐、小月亮偷偷跟在他身后，却发现他没有往西走回斧钺之都，反而是上了船沿绥泾河北上。玠风他们怕被察觉不敢上船，只在岸上骑马跟着船一路北上。崇渐还是有点不明白：“你怎么确信他会去找诛神剑？”

玠风不答，骑马跟在最后的小月亮忽然插嘴道：“我窥探过他的心理，就在我控制他的时候。如他自己所说，他除了他姐姐什么都不在乎，除了诛神剑他什么都不想找。”

崇渐骑马跟在她身旁：“所以呢？”

她笑了笑：“这意味着，他一旦重获自由，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诛神剑的下落、并且努力摧毁它。”她顿了顿，“他非常畏惧他姐姐，如果凉月，那个恶魔，自由了之后，发现诛神剑还在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说着，她看了眼前方的玠风，后者正在偷看他们二人，见她看自己，连忙转过头去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崇渐的眼神在他们二人中间看了两个来回，凑上去低声问她：“你和他怎么回事？我以前一直问你，为什么你们会分开，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不说。现在饴风凉月追上来了，我大概能猜到，你是怕连累他所以不理他。”

她低着头不说话，心事重重的模样。崇渐再接再厉：“你瞧他的模样，像是要置你于不顾的样子吗？既然你们要一同面对，自然要坦诚相待的。”他不免想到绯红，又是一阵心绞痛：“你和他能再相逢，不失为一种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