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2 / 3）

身边，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

“不是叫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吗？”

“没事，画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放松。”齐环拍着胸膛保证。

安蝶媛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把晃得叮当响的酬金交到她手上。齐环望了一眼袋子里的钱币，眉间的亮色却渐渐淡了下去，静默半晌，抬头看向支在窗边的画板。心生疑惑的安蝶媛顺着她的视线去瞧，发现那幅已经完成了的海景图旁边有一幅只打了底稿的画，画上是在船上才能见到的景致，放眼望去，海天一片，海中似有鲸群泅水，领头的鲸王额角生华光。

“里俄的话，世俗管理部门已经说要追究他的责任了。”安蝶媛说。

“但在那之前，是谁默许他对鲸群出手的？”

“是啊，事情没那么简单，要是能阻止悲剧就好了。”

安蝶媛闭目叹息，鲸群遇害时，她正好在校学习，等她告假返乡，鲸角早已不知所踪，公立赏金会和世俗管理部门皆对此闭口不言，她一个未毕业的星灵子，无凭无据，不好追究下去，这件事就一直被搁置，直到毕业后，她的友人到她的家乡来，遭上了这么一出。

“‘扶山海，济苍生’，这才刚出校门呢，这条教育了我们十年的校训就受到了冲击。”

安蝶媛自嘲笑笑，握住了齐环的手。

“我们从小便被不断地灌输要承担起庇护人类免遭秽灵侵扰的责任的思想，但我们还有另一层责任，作为人类世界和自然灵界的连接者，我们要竭力维护各方生灵间的平衡，所谓‘扶山海，济苍生’，就是这个道理。”

齐环低头凝视自己还残留着些许颜料的手指，梦中的末日光景在她眼前闪过，她缓了口气，说：“失衡的后果，可不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方能够承受得起的，天崩地裂，谁也别想逃掉。”

说罢，满室静谧，唯海风入户，卷帘嗦嗦。

安蝶媛陪着齐环静坐，她看着对方表情，不禁想起了自己在进入齐环房间前的事。

她在齐环的房门口碰上了磬宁，在这之前，磬宁这位小队队长已经开导完了另外两位队友并两位同窗。小队长把齐环放到了最后一个，因为要在齐环那里花上最多的时间。

“整个小队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磬宁朝房里努努嘴，“看着什么都不想，实际上最容易想多。”

“你啊，也别太累了，毕竟你是我们这帮人的主心骨啊。”她苦笑着说，“这次，能否把最后一位的思想工作交给我呢？”

磬宁闻言，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她扬了扬手里要交给齐环的东西，神色从容自若。

“那就交给你了。”

回忆完毕。

安蝶媛握了握拳舒缓紧张感，摸过自己放在一边的东西，说：“好了，环儿，别想这些了，给，这是你托我买的东西。”

“谢谢。”

齐环接过安蝶媛交给她的东西，打开包装盒，花香扑面而来。

一盒散发着花香的颜料，是南方诸岛居民结合他们的岛屿特产研发出来的产品之一。

南方诸岛四季如春的气候为各色花卉的生长提供了绝佳的环境，再有，岛上地形种类齐全，高山峻岭迎来寒风瑟瑟，山脊又将干湿两地分隔，如此，在春、夏、秋三季里绽放的鲜花香草能在同一时段于岛上绽放。聪明的岛民们自然不会放过开满漫山遍野的鲜花，以花儿为主料的调香制香行业在当地盛行。

“用这个给那位画幅百花图吧。”

“当然，他要是不给我寄一幅草原图作回礼，我可不饶他。”

两个姑娘乐得直笑，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可不是白给你跑腿的。”

安蝶媛笑着从身旁又捞过一个盒子，交到齐环手上。

“试试这个，用完了告诉我感想。”

齐环乖乖照做，打开盒子，只见立马躺着一瓶没有开封的香水，淡黄色的玻璃方瓶上挂着一串水晶粒，瓶身与金属瓶盖同宽，整支香水四四方方，拿在手心把玩正好。

“我是根据我对你们的印象调的，每个人都有，这支是你的。”安蝶媛的语气不自觉上扬，听起来有些小骄傲，“我稍微跟你透一点底吧，前调有柑橘，中调有桃子，后调有琥珀。”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

齐环打开香水瓶，抹了一点在手背，柑橘清酸的香气慢慢扩散开来。

“你给咱们班的人都调了一款？”

安蝶媛点点头，默默观察齐环使用香水时的表情。

“我们班算上你一共二十四个人，要是你一季出一款新香水的话，你这个设想能用整整六年。”

齐环掰掰指头，继续算安蝶媛的生意经。

“絮儿、叶儿她们家背靠山野，给你提供古木香源，小雪烧制陶瓷，给你提供香炉，这就是一个半闭合的产业链啊……你们组都那么有商业头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