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药（1 / 3）

侍女们来得快，捧着铜盆衣物，还有许芢禾丢失的鞋子，进书房后为首的侍女道了句“为夫人更衣”，她手下的侍女便一拥而上，将许芢禾围个结实。

递手帕的、让她抬手的、还有扶她坐下的，与丞相府的服侍不同，将军府的侍女举手之间都带着军令不可违的压迫感，许芢禾在丞相府能争取的自理权，在这她只敢任人摆布。

“听雨苑已收拾妥当，请夫人跟我来。”

临走前，许芢禾还是回眸瞥了眼画像，将女子面容记在了脑海中。

按常理，今日她本需去给婆婆请安，但约莫是不信任她，段祁没提起过去段家祠堂，她也乐得清闲。

桃红是在午膳前回来的，大大小小的包裹拎了七八个，一股脑堆在许芢禾面前的桌上。

见她面颊通红，许芢禾体贴递上温茶，桃红也不客气，取了两块糕点塞进嘴里，就着茶水顺了顺，这才缓过气来。

“买到了？”

桃红就在等她发问，浑身透露着股难以言说的兴奋劲：“那可不，不止蒙汗药，我还花重金给小姐买到了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鉴于桃红的不靠谱历史，许芢禾端着的茶没有断然送进嘴里，狐疑问到。

“壮阳药！”

三字甫一出口，许芢禾当场石化。

“大夫说了，此药状肾阳，益精血，是不举者的良药，亦是威猛者助兴的良选！”

积雨云，积状云的一种，积状云是由于空气以对流运动形式造成绝热冷却，使水汽饱和凝结而成。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积云许芢禾默背咒语准备变身积雨云。

积雨云形成的三个必要条件：第一，大量不稳定的能量。

很好，她许芢禾现在就是一具极不稳定的能量体。

第二，充足的水汽，她低头看了眼手里，条件二达成。

第三，足够的冲击力。

“小姐，我路上细想了下，你这般未雨绸缪，自是要方方面面都思虑周全，万一你和将军情到深处，他却不举——”这句话，桃红是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的。

“啪！”

许芢禾将茶杯猛然砸在桌面上，积雨云形成的三个条件在桃红愈发的口出狂言中，达成了。

“桃红，敢问你祖上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皮笑肉不笑的许芢禾如是问。

桃红不解：“小姐你问这些作甚？我自记事起就跟了后厨的杀猪爷爷，连姓都不曾有过，又怎会知道祖上是谁？”

回答正合她意，许芢禾面露凶光，举起碗口大的拳头：“我送你去见见如何？嗯？”

“小姐，该用午膳了！”丝毫不受威慑的桃红直勾勾盯着鱼贯而入的侍女，手上的美食佳肴。

“还想吃？不许吃，你给我过来，把这些都丢了，丢的越远越好，以后这方面的事，你再提一个字，我就……”

灵光一闪，许芢禾抓住威胁的重点：“我就不分你好吃的了。”

闻言，桃红总算闭紧了嘴，取走其中的六份，从听雨苑离开时正巧遇见同来用午膳的段祁，行礼后匆匆走开。

段祁目光扫过桃红手中的东西，并未多作停留，径直走进听雨苑。

许芢禾见段祁来，先是一惊，又很快恢复平静。

早先才说过的护她周全，总不至于不过午时就不作数了，况且这一桌子的饭菜，又没有剩菜剩饭一说，光她和桃红吃有些浪费了。

她神情自在，段祁自来后就一言不发，只盯茶壶，似在沉思。

今早收到消息，边塞疆国突然来犯，将我国主帅斩于马下，我军士气大衰，节节败退，已退守至金沙镇，若是不出意外，明日早朝，皇上便会拨军前往支援。

段祁抬眼，透过茶水的热气看向许芢禾，心中有了决断。

许芢禾自动忽略他莫名其妙的视线，自顾自地吃起饭，一顿饭两人默契地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氛围如同楚河汉界般，谁也不打扰谁。

不过这夹菜的时候，她是不管菜更靠近谁一点的，爱吃的菜式她就是将筷子伸到段祁面前，也要多吃两口。

爱惜美食这一点，她倒是和桃红合得来，大概也是唯一一点。

段祁用完膳便走了，从来到走，真真是将自己闷葫芦的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句话不说，偏偏那双眼睛又像是将什么都看了。

是夜，段祁于书房练字，身旁立着惊风和一名中午目睹了“壮阳药”事件全程的侍女。

她正在阐述此事。

听到“不举者良药，威猛者助兴良选”时，他的瞳孔似有微颤，却又不露半点情绪，叫人无以捉摸。

“夫人已命桃红丢弃此药，她的婢女桃红也如实照做。”

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午膳时的场景，桌上八道菜肴，她若是品尝到喜爱的，眼睛便会亮上几分，若是不怎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