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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还有人等着他救命,王神医念着这份恩耐着性子道:“姑娘若不是急事,可否等我救人之后再说?”

许芢禾定定透过雨幕望着他,她的眼睛在争先抢后砸向地面的雨珠之后,没有半分波澜,只是眼睫忽闪了几下不曾张口。

一旁的下人等不及了,催促道:“神医,该走了。”

王神医见许芢禾这幅神态,莫名焦急了些,对下人的催促充耳不闻,他伸出手搭在了许芢禾手臂上,关心问道:“姑娘,可是出了什么急事,尽管说,老夫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许芢禾却忽地松开了手,眼底尽是凉意,若是仔细分辨,便能发现隐藏在后的不许任何事物动摇的倔强和坚定。

她没有说系统给出的话。

“没事,救人要紧,前辈你去吧。”

“神医,救人要紧。”下人立即附和道,可王神医仍是不为所动,他能感受到手下那副身体在微微颤抖,不似常态。

“你生了何病?”

许芢禾忍受着电流在身体流窜的疼痛,还是不肯妥协。

“只是淋了雨禁受不住寒意,前辈不必担心。”

“神医,殿下还在等着您。”

下人终是拿出了楚鄞的名头来压迫王神医,王神医只得暂且信了许芢禾的话,将下人手上的伞取过来塞进她手里。

“快些回去泡个热水澡,莫要感染了风寒,这边完事之后,我会去找你。”

交待完这些王神医才转身在下人的簇拥下离去。

许芢禾捏这伞柄的手越发用力,指节泛起青白,她望着远处的眼神变得迷离,逐渐失去了焦点。

油伞骤地从手中滑落,许芢禾身形晃了晃,又极力站稳在雨中。

她在和系统僵持。

往日里种种支配不提,可今日,三月底的雨还带着料峭的春寒,她这具在冬日里跳过护城河的身体,哪能回回经受得住这种折腾?

她知道系统不在乎她的死活,她倒要看看,拒绝系统到底之后,她到底会如何。

反正最差的结果不就是死去,以前不知系统是如此丧尽天良的存在,可如今被折磨至此,若是往后都是这种日子,那苟活到死,她越想越觉得憋屈。

“芢禾!”

一道怒气四溢的声音穿透了雨声,传入许芢禾耳里,她的身体抖了下,费尽力气才得以转了头。

段祁撑一柄伞,衣袂在风雨中翩飞,正冷着一张脸朝她走来。

头顶的雨忽然停了,腰肢被一股温热覆盖,许芢禾不由地颤栗了下,她抬起眼眸,仰头望向段祁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眉从未像现在这般紧蹙过,至少她没见过,她也从没见过段祁如此直白地袒露出情绪。

她心虚别开了眼,不敢再直视他眼中的怒火。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苍白憔悴,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越发微弱的呼吸,段祁却通通瞧在眼里,吸入肺腑间的凉意侵入骨髓,他将伞递给许芢禾。

“拿稳了。”

许芢禾头脑昏涨着从段祁手里接过伞,指尖触碰到他的体温,是惹人流连的温暖。

好想……好想再多要些。

许芢禾游离的这会儿,她的双脚忽然离地,紧接着整个人落入了温暖的包围之中。

段祁将她拦腰抱了起来,雨伞倾斜,大片的雨立刻落到两人身上,见许芢禾失神,段祁轻声唤她:“芢禾。”

许芢禾茫然看向段祁,不明所以。

“撑好。”段祁的语气有些无奈,怒火消了大半,待许芢禾痴痴将伞放好,他才抱着她稳步离开。

许芢禾的意识一直处于模糊,将近夜半惩罚停止了,她的神经才得以放松,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凌晨,身体是长久被折磨后的酸疼,许芢禾又闭上眼睛缓了缓。

昨夜惩罚大约持续了五六个小时,算不上很难熬,这次一过,她也算摸清了系统的底线,这说不定能在紧要关头救她一命。

毕竟日后若是回了长安,作死作到皇后皇上面前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时候情况不对,她就忍过去算了。

许芢禾做了打算,目光一转看见了书案前的段祁,他背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闭了目休息。

看样子他似乎一夜就那样过来的。

不是昨日才看了大夫,他真把自己当成战场上的一柄兵器,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

就算不心疼自己,他也该心疼心疼她大早上挨家挨户去给他请的大夫,被熏到流泪熬出来的药,还有为这些付出的银两,说的她都心疼了。

许芢禾撑着床,作势要起来,她放轻了动作怕吵醒段祁,只是身体实在不争气使不上什么力,她起的又慢,床板因此吱吱呀呀响了几次,正常人都该醒了,更何况耳力向来敏锐的段祁。

段祁视线偏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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