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为鱼肉（2 / 3）

开了眼睛。

她的脸上还带着她的血，像是溅出的一朵死亡之花，她的眼底冰冷而无情，没有给她说话动作的机会，她的手上狠再次狠用劲，将刀插得更深了些。

护士没了气息，许芢禾接住她倒下的身体，轻轻放倒在地上。

这间隙她看见了自己的指尖，指甲那里她还是人类的模样。

不过体内不断分裂重组的感觉，那不是人类该有的。

许芢禾垂下眼眸，走到段祁床边。

段祁还有呼吸。

许芢禾得以松了口气，她拍了拍段祁的脸，“段祁，醒醒。”

段祁没有醒来的意思，她皱了下眉，他们在这里耗着的时间，随时可能有人会来。

许芢禾四周张望了下，她在找能将两人带出去的办法。

这一找，她就看清了在她床对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残值断臂、紧贴着玻璃内壁的眼球和面孔，他们被弯曲成怪异的形状，连完整的身体都没有，被蜿蜒密集的白丝攀附、深入，掩埋在黑色土壤之下。

那里，是植物的根茎，是它们的养料来源——腐肉玫瑰。

许芢禾想到那日见到的鲜红欲滴、仿佛要吃人的花朵，胃里翻腾上涌，呕了一声。

她转身不再去看，房间北上角的红点从她余光中闪过，她没有注意。

监控将这里的一起传到监视器上，对面，座椅转了向，人已经不在上面。

许芢禾替段祁解开镣铐，她扒下护士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带上口罩，准备先出去查探一下。

她站在门前，摸上门把手的手有些犹豫，她回头望了眼，还是鼓起勇气要打开门。

门把手动了，不是她按的。

许芢禾戒备退后，手滑向口袋里的东西。

巨大的冲击力突然来袭，门被粗暴踹开，震得许芢禾耳鸣。

“哼，想走？”

许芢禾应声抬头，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抓了她的赖皮脸。

——杀死他，为苏芷拖延时间。

久违的金色字体出现在脑海，许芢禾怔了下，手心攥得越发紧了。

没有异能，她对上赖皮脸，不用怀疑，就是送死。

还杀死他，怎么杀？贴脸杀？

——倒计时，十五分钟。

14：59，14：58……

倒计时停留在大脑中，许芢禾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她要拖住赖皮脸十五分钟，杀了他，是最快解决这个任务的方法。

不然，她在赖皮脸手下活不活得到十五分钟还两说。

许芢禾的脸下意识向身后偏了偏，既然如此，就堵上这条命，试一试。

“想杀我？”许芢禾站直身体，双手悄然背到后面，挑衅一笑，“你也配。”

她的眼里透着无比明亮的光，以弱胜强第一式——激将。

这是最容易让他们暴露缺点的方法。

赖皮脸果然不受激，他身形一移，拳头破风而来，许芢禾仗着体型优势，侧身躲开他，脚下只动了一步。

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一人从容，一人兴奋。

赖皮脸腿上像是蚂蚁叮咬的疼传来，他低头看向大腿上多出来的一支针，里面的药液被一瞬注入到他身体里。

“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丧尸血清，还新鲜着呢。”

就是刚刚护士要给她注射的那支。

赖皮脸听了表情没什么变化，反倒嘴角出现了弧度。

“这不是丧尸血清。”

许芢禾心里惊了下，不敢表现出来，她不动声色退开了点距离。

“这是博士研制的，增强异能者实力的药剂，谢谢你小东西，我喜欢的很呢！哈哈哈！”

赖皮脸不像是装出来恐吓她，他的笑声瞬间充斥整个实验室，许芢禾的心跳也不可自制地加快。

她忘了，赖皮脸他们是被血清改造成功的那批人……

倒计时：11：25

许芢禾眼下一狠，趁赖皮脸得意朝着他脖子就是一刀。

明明这刀她出手的速度和力度都比杀护士时强上几倍不止，可刀尖却停在了赖皮脸脖子上，只戳出一个不见血的凹陷。

赖皮脸比她更快、力气更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丝毫不费力气就将她捏地松开了手。

刀咣当落地，许芢禾也应声被他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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