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试试（1 / 2）

宋昀接过燕皇的匕首，殿内众人纷纷屏退两侧，给二人留出位置。

萧寅与宋昀相对而立，二人气场极盛，没有任何开场白，眸光一汇便迅速交上手。

宋昀主攻，萧寅主防。

宋昀紧握匕首划刺，明黄色的手柄挥舞出残影，带出的呼声仿佛能将周遭空气划破。萧寅赤手空拳，倒也不曾落于下风。

燕皇说是试试，但从二人招式与打斗声判断，双方都未曾手下留情。这也是好事，毕竟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宋骞盯着萧寅的出招，紧拧的眉头从始至终未曾松开。萧寅反应敏捷，身手灵活，攻守兼备，若在战场上遇到，确实是个劲敌。

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何萧寅能取代他父亲萧莽，成为新的北域之主了。他的身手与胆量确实有过人之处，不像他父亲真的只有一个“莽”字。

打斗十几个回合之后，宋昀一刀钉在萧寅的心脏上，萧寅的手同时捏住了对方的脖颈。宋昀匕首向下划，一路火花带闪电，萧寅拧着他的脖子往后翻，二人在一片惊叹声中收手，分开，退后。

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生怕两人方才双双殒命在殿上。

二人果真是对头啊，试试就险些逝世。

宋昀瞥了一眼萧寅的衣甲，见其完好无损，双手奉上匕首，恭敬道:“禀圣上，此甲确实刀枪难入。”

萧寅没说话，想起方才捏住对方脖颈时的触感，不禁轻轻摸索着指尖残留的温润。

宋昀这人长得极好，双眸冷冰冰，像两汪冰泉似的，若有朝一日能掐住脖子看他求饶，那泪眼汪汪的表情应该会很精彩诱人。

“萧卿，你觉得如何？”

燕皇的声音拉回萧寅的思绪，他立即脱下甲胄，轻轻抚摸上面一个个光滑的锁扣，道：“确实是一件好甲。”

“不错！不错！”燕皇大力褒奖方仁，又道：“如今大燕北有匈奴，南有乌兹，东有蛮夷，西有西凉，大燕将士们的甲胄也得革新才是。”

方巡道：“启禀圣上，这锁子甲乃用大量熟铁锻打而成，每制一套都要耗费大量时间，且熟铁难寻，以如今军器监的材料与人力来看，半年时间也至多能出产一千套。这一千套该如何分配，还望圣上定夺。”

“这……”

燕皇指尖轻敲案几，面露难色，殿下众人各有心思。

如此厉害的防备物资，自然谁都想要，熟铁难制，谁知道这锁子甲日后还有没有。如今僧多粥少，谁捞到便是赚到。

萧寅道：“北部匈奴骑兵多擅骑射，若有这锁子甲，正好组一个千人的前锋营，打匈奴一个出其不意。”

宋骞道：“江南无定关乃大燕南部重要关口，乌兹国多年虎视眈眈，频频来犯，若有此甲，他们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听二人发言，沉默多时的睿亲王也了站出来，提眉道：“我琢西封地紧挨西凉，也需要新甲胄加强防御。”

来来回回都是萧宋两家争东西，既然有好东西，凭什么就一定是他们得？

萧寅瞥看他，冷声道：“西凉一向与大燕交好，两国和亲多年，睿亲王突然在琢西加强军备，西凉定会生疑，怕是不利两国安邦啊！”

“萧寅，你要就合情合理，我要便不行？”睿亲王吹着胡子，大声道：“大不了将东西分了，一人分一些，谁也不必争！”

燕皇听完这几人的说辞，转头问玄景，“太子怎么看？”

“儿臣认为，一千甲胄，数量不多，合在一起方能达到出其不意之效。”

燕皇赞许地点点头，只是分给何人，是个棘手的问题。

堂下众臣议论纷纷。有人言如今北边匈奴战事最吃紧，应该将军备给北域。有人言乌兹国不好对付，应该将东西给江南。还有人言西凉国如今日渐强盛，琢西加强防备也是应该，谁知道两国还能交好几年？

燕皇默默喝了几口茶。

睿亲王这根搅屎棍暂且不论，朝中南北之争由来已久，若今日将甲胄分给一方，难保另一方不心生怨恨。

“这样吧！”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面色也变得从容起来。“寡人好久没冬猎了，今日散朝后，诸卿都随寡人到木兰围场打猎。届时何人猎物最多，锁子甲便归谁，大家各凭本事拿军备，想来也无人有异。”

说起冬猎，大家面面相觑，霎时变了脸色。

三年前冬猎出的事儿，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玄景面色略有担忧，“三年前木兰围场混入前朝刺客，便是朝觐后的冬猎之时，儿臣担心余孽未了，再生事端。”

燕皇淡然地笑了笑，“那都是三年前的旧事了，如今我大燕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就算是前朝余孽，也该反省是否还值得继续造反。再则，人怎可因噎废食，畏惧不前？此事就这么定了！”

又要冬猎？

宋昀想起三年前的旧事，心头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