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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二天，灵韵准备去私塾，身后带着两个丫鬟各抱着手掌厚的《户婚律》。

被房夫人拦住，一挥手，上来两个小厮。

“这两个人以后就跟着你了，省的没有人手回府报信。”一阵阴阳怪气，“具是府里的老人，力气大且身手极佳，遇上什么不长眼的，交给他们二人就成，一个唤江西，一个唤江流。”

又皱眉，觉得两个小丫鬟不够稳重：“再让廖妈妈跟着支应。”

一条街的路程与房夫人给灵韵准备了五个仆从，说是照顾，实则看管，省的灵韵像昨日一样，逃学出去，还不给家里报信。

灵韵：“啊？！”这怎么还带秋后算账的呀。

“娘亲，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那么多人跟着，再说廖妈妈都那么大岁数了，跟着我在外奔波多受罪，让槐序她们跟着就成了。”

房夫人白了林韵一眼。到底是同意了。

灵韵带上丫鬟就往外跑，生怕房夫人再添人。

刚出江府，灵韵捏着手帕一甩。

“行了，今天给你们放一天假，该干嘛干嘛去吧。”

三个小丫鬟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槐序敢捋狮子的胡须。

“小姐，昨个夫子刚来府上拜访过。”眨着一双眼睛向灵韵卖可怜，“然后我又被夫人罚了月钱。”

用着刚好能让灵韵听见的声音嘟囔道：“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罚钱了。”

灵韵眉眼一瞪：“再抱怨，小姐我也要罚你的月例。”最后也没再提让丫鬟小厮的话。

路上嬉笑打闹耽误了些时间，灵韵到私塾比平常晚一些，却没看见谢婉婷和林烟。

待夫子进来，她们还没到。

温曦：“怎么没看见谢婉婷她们，灵韵妹妹平日跟得紧，我听闻民间有种虫子叫跟屁虫，最喜欢跟在他人身后，倒和灵韵妹妹有些像呢，灵韵妹妹莫不是跟得太紧，被讨厌了？”

“温姐姐说笑了，妹妹听说美好的事物会相互吸引，想来我与婉婷便是如此，怎会讨厌呢？”拿帕子在鼻前挥舞，仿佛闻到到难以形容的东西，“倒是那些腌臜之物，自视甚高，我是不愿意同这样的人来往的。”

温曦：“你！”

“温姐姐，你脸怎地这么红？要是生病了，可要早早请大夫，不然小病积成大病，就要随令堂而去了。”

未待温曦发怒，灵韵装模作样接着说：“呀，瞧我这张嘴，妹妹自小体弱多病，说话直了些，还望温姐姐见解，妹妹还有事情，不打扰姐姐了。”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没让温曦多说。

知道刚刚温曦话语里的挑拨之意，灵韵还是觉得胸口发堵，尤其待问过夫子，知道谢婉婷三人一同告假之后，更是有几分莫名的情绪在翻滚。

这私塾当真是无聊。

“小姐，谢小姐派人给你送信来了。”

午休时刻，槐序领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进来。

灵韵漫不经心的一扫，立马起身相迎：“这，婉婷你怎么这副打扮？”

谢婉婷苦笑：“说来惭愧，家母知道了昨日之事后，严禁我掺和，将我禁足，不许和府外联系，不得已出此下策。”

灵韵不好掺和谢婉婷母女之事，提起别的事情：“今日巧了，林烟也不在学堂，我想了一夜，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去找史冠绝，他推拒后，此事便能了结。”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让史冠绝松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者让兴贞堂姐出面，对簿公堂，让那婚书失效。”

“这也是一个好办法，但关键还是要看兴贞堂姐的态度。”谢婉婷自认对李夫人有几分了解，怕就怕，李夫人家丑不肯外扬，强逼兴贞嫁过去。

“灵韵别急，先去李府看看，不知兴贞怎么样了，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再次来到李府，伶人早就消失不见，隐约还能看见巡捕巡街。

丫鬟敲响李府的大门，门房恭敬的请灵韵进去，谢婉婷却没报自己的名字，假托是灵韵的丫鬟，跟着一起进去了。

李夫人亲自接待灵韵，其小腹隆起，念及其年纪，也是高龄生育。

灵韵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三分。

“拜见伯母，您这是有孕了？”

“是啊，已经五月有余，说来还要多谢灵韵昨日帮忙周旋，没让事情变得更糟。”

“灵韵与兴贞情同姐妹，不过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早就听说江侍郎家女儿灵韵姿色出众，今日一看灵韵果然是‘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 ’，真是才貌双全啊。”

寒暄半天，李夫人就是不提及兴贞，仿佛灵韵是来和拜访她的。

灵韵便直接问了：“伯母，不知兴贞现在可还好？”

李夫人面色一僵，转瞬会恢复成和气的模样：“兴贞啊，她好得很，我忝为长辈，想恳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