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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原来是要替风尘男女鸣不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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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姬靖兰并没有坐下来的意思,只是直起腰,淡淡道:“郡主请问。”

洛泱泱见他这幅凛若冰霜的模样,无奈道:“哎,你坐,我今天不吃人……”她心道:就算你不愿坐,我也不会长话短说的。

她先没话找话道:“靖兰,下个月的西苑武比,你准备得怎么样?”

西苑比武是羿国两年一度的盛事,也是姬靖兰崭露头角、在羿国立足的重要一环。

姬靖兰拱手道:“教官正在督促练习,劳郡主费心了。”

洛泱泱点了点头。其实她对于姬靖兰的武功是心里有数的,这一问也就是个开场白。

她切入正题道:“我听闻,开言堂近日那个‘风月场所有伤风化论’的辩题引起了国人很大的反响,特向你问问巨细。”

姬靖兰的声音平稳中带着几分凉薄,“郡主是为此回府的?没想到惊动了郡主,打扰郡主雅兴了。”

洛泱泱选择忽略掉他冰碴子一样的语气,循循善诱道:“关于风月场所的设立与治理国家、教化民众之间的关系,朝野论争古而有之,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个值得探讨、历久弥新的话题。但是依我的意见呢,开言堂说到底是个选拔人才的地方,治国理政的事比纸上谈兵复杂得多,需要在长期的实践中论证调整,如果通过几场舌战论辩就盖棺定论,难免有失偏颇,还有可能伤及了一些人的生计。所以,我才想着与你商量一下,看此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姬靖兰微微颔首,掩去了眸中不知阴晴的神色,“郡主原来是要替风尘男女鸣不平。”

洛泱泱没想到姬靖兰一次又一次,如此单刀直入,刀刀见血。猛然间,她不知为何竟然感到心头一寒,仿佛用身体抱住冰柱,直到某个瞬间才意识到寒气已经侵入骨髓,而自己不光根本不可能将它焐热,反而会被它所伤。

现下室内只有他们二人,洛泱泱也不避讳,站起身来,走近姬靖兰道:“靖兰,你实话告诉我,这个辩题是不是针对我?你是不是看不惯我流连烟花之地?”

她曾经一度感觉到,行宫烟云湖事件过后,姬靖兰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变化,哪怕是错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就好像躲在莲池里的小鱼儿,明明看着它亲切可爱地游到你的掌心,可当你想要合拢五指,它却一甩尾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几圈无力证明它出现过的涟漪。

洛泱泱深吸了一口气,脑门有点眩晕,只觉得自己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靖兰,咱们能不能这样,从今往后,你对我有什么意见,直接跟我说;我有何打算,也告诉你。你有什么要问的,你也可以当面问我……我也不再瞒你。你看这样可好?”

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走向,洛泱泱觉得大部分事情都在自己的预计和掌控之中,哪怕只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她也有信心能够取得圆满的结果。然而,从她现在发掘出的线索来看,事情却有点超出她的预期和掌控了。如果她能够跟姬靖兰走近一点,彼此真正联合起来,是不是会有更好的结果?她仿佛在孤注一掷。

姬靖兰忽然抬眸,目光落入洛泱泱的双眼中。这是两人几个月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视,也是洛泱泱第一次从姬靖兰的双眸中看到这样的目光——微光闪烁,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但只是转瞬间,那扇大门就仿佛轰然关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疏离。

“郡主多心了。”

洛泱泱心头的那股莫名的寒意更甚。她仍厚着脸皮,不死心道:“抑或是那天晚上……我还做了什么令你更厌恶的事?我知道,本来就已经够恶劣的了……可是后来的事,我全部想不起来了,如果你是为那晚的事气恼,我向你诚恳道歉。就算你不原谅我,起码也请你告诉我,后来我到底如何冒犯你了,让我好死个明白……”

姬靖兰的眸色微变,沉吟片刻,才淡漠道:“并无如何。”

洛泱泱语塞。饶是她这样赖皮厚脸的人都感觉自己被逼上了绝路,无话可说了。不知从哪个瞬间开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那扇已经似乎已经推开一条缝隙的沉重的大门,已经悄然关上——不单是关上,是被上了一把锁,甚至已经变成一堵墙。

静默中,窗外微风乍起,飘进来一缕玉兰花的淡淡清香。四月天,风和日丽,洛泱泱却忽然觉得有点冷,她赶在自己又要发抖之前坐回到榻上,不动声色地尽可能蜷紧身体。

直到姬靖兰第二次要告辞离去,她才站起来,说了句“这是你的地方”,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桑梓小碎步跟了上去。见洛泱泱脸色不大好,连忙从旁人手中接过披风,给洛泱泱披上,却不敢打听什么。

良久,洛泱泱才疲惫地开口道:“桑梓,你去跟十三郎说,要是南凤楼倒闭了……我养他们。”

***

又过了些时日,便到了北郊祭地的日子。

祭地乃是仅次于冬至祭天的大事,由洛泱泱率领的司祭署筹备安排,虽然所有的繁文缛节自有官吏负责,洛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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