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见四皇子（1 / 2）

在裴沄嵊领人闯入秦府时秦子今就认出了他，心中暗道：又是他，看来皇上对他十分倚重。

众女眷们在看到院内这么多外男时亦又惊又羞，纷纷拿帕掩面，独独秦子今只微微低头，前世她嫁人七年，对这些未出阁女子的娇羞早已忘的差不多了。

对众人反应尽收眼底，裴沄嵊挺直宽大肩背威风凌凌身量伟岸站立在秦家一众妇孺跟前，右手持明黄镀金流苏令牌，高声道：“传皇上口谕，吏部尚书秦呈经人检举有收贿科举之嫌，即日起押入大理寺牢狱，待四皇子查明真相再做处置。尚书府将由御林军暂管，没有命令，所有人不得离开秦府半步，否则格杀勿论。”语毕右手一挥，身后侍卫带了一人进来，正是秦子屹。

骤然得此噩耗的妇孺们惊呼哀嚎一片，秦老夫人还算镇定，但身旁赵氏两眼一发昏，身子直直就往后倒去，身边秦子心眼疾手快就去接，但一个十一二岁小孩哪有什么气力，拽着赵氏的身子连带着一块倒了下去。伺候赵氏的婢子们又一阵手忙脚乱。

趁着混乱，秦子峻与秦子今上前去迎了秦子屹，将人接过，秦子峻隔在裴沄嵊一等外男与秦子今之间，微微躬身行礼道谢接旨。

裴沄嵊年岁看着与秦子峻差不太多，但个头比秦子峻还要高出几寸，冷凝面容带着满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不对秦子峻道谢做任何反应，只微不可见的再瞥了一眼从容不迫的秦子今，后才领着一众侍卫出了院门守在了秦府门前。

前几日所见到的女子果然正是秦子今。

那自己与盗匪缠斗时也是她派人相助的吧。若没有那人出手，怕还不能将他生擒。听庄子上的人说，那日盗匪将秦府刚赶出门的婢子杀害了，其兄长身受重伤去追他们下落不明。秦子今莫不是为了这事才去的外玉坞？

今日看到自己出现，她也并不太惊讶，那日与自己相遇亦是进退有度的样子，反倒令裴沄嵊好奇，看来外头流言做不得真，秦府这三小姐分明是有胆有识之人。连自己这御前侍卫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轻飘飘骗过。

可秦子今怎么不惊讶，只不过低垂下的眼睑深深藏匿着那丝讶异，感受到裴沄嵊传完口谕意味不明的再看了她一眼后，秦子今后背早已起了黏黏腻腻的一层薄汗，隔着层层里衣外衣尤其别扭。

这裴沄嵊分明是认出了她。其实认不出才奇怪，那日她仅仅只是覆了黄粉描粗了眉，下半脸并无任何变动，怎会看不出。

“大哥，父亲他真的受贿科举了吗？”自被御林军带回秦府的秦子屹，早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一个早晨功夫，唇边竟冒出点点胡渣，满脸失魂落魄。今日在朝堂之上，圣上盛怒之下将秦呈直接拖去大理寺，任何人求情都受牵连，暂留他与大哥官职已是十分开恩。

听到二哥这般失落语气，秦子今不再执拗于裴沄嵊是否会对她不利，她明白二哥自小被大哥保护的太好，心智最是无忧纯粹，猛地被经历这一遭，着实是重创。

“二哥，父亲会没事的。”秦子今说罢，深深得将眼望进秦子屹无助眼眸中，神情肯定，让人不自主的安下心来。或许是看出秦子今眼神中意有所指，秦子屹振作了不少。

院中哀嚎声不停，赵氏秦子心等人被人扶回了主院，秦老夫人面色凝重的正坐在正厅上首，听的院中哭闹烦躁，秦老夫人一把将手边蓝瓷茶杯拂到地上，啪嚓清脆震得满院顿时寂静。“老爷定会安稳归来，你们若再敢这般言行放肆，莽撞无度，那就别怪事后秦府将你们打杀出去。”

老夫人丰腴脸颊随着怒意微颤，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不愧是掌家几十年的主母，威严气派摄人，就连伺候惯秦老夫人的钟妈妈也被震得跪倒在地，院中众人们亦纷纷瑟瑟发抖跪地噤声。

“四皇子到。”

尖锐男声兀得自院外传来，本就瑟瑟发抖的众人更是惴惴不安，抬头看向神情不变的秦老夫人，只见她由着钟妈妈搀扶下缓缓往院门口而去，这种时候，万不能叫人挑出错来。

“老身见过四皇子。”

李璟铖今日身着淡黄刺金蟒袍，肩披玄白大氅，头戴白玉冠，衬得欣长男子玉树临风，温润俊秀，通身贵气逼人。

向来都是在传言中听说的四皇子如今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秦子今心中翻涌又唏嘘。倘若这一世自己并未插手皇上中毒一事，那恐怕他现在也早已命丧黄泉。

似是感受到了秦子今打量自己的目光，李璟铖眸光飞快对上秦子今怜惜感叹的双眼，温暖如玉的双眸不免染上一丝疑诧。

快速收回目光，李璟铖走向秦老夫人，嗓音低沉柔和“秦老夫人不必多礼。本宫此次前来探查秦尚书一案，并不会为难旁的人。还望老夫人谅解。”

老夫人不卑不亢，略微挺直脊背，精神抖擞回应着。如此自强支撑模样，倒令秦子今对这个祖母心生敬佩。

秦子峻适时拉着秦子屹上前跪拜起李璟铖，毕恭毕敬拱手着“微臣秦子峻、秦子屹见过四皇子。”

“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