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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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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驾挽的金车宝座上,老当益壮的天子龙袍加身,目光如虎地审视着前方的仪仗队,霸气侧漏,不怒自威。

他颇为满意地享受着今日阵仗,欣赏着飒飒飘扬的旌旗上红圈黑描的“齐”字,他接着又扫视一众身披铠甲持弓、刀或盾的护卫队,对在自己掌控下兵强马壮的军队志满意得。

某刻他的目光停在左侧重甲披身的康王身上,圣人开了尊口:“二郎,听说楚家的郎君又病了?”

梁北乾听到圣人召唤,离车驾近了点,回道:“禀父皇,楚辞云在其生辰前夜突感风寒,卧病在床,连生辰宴上的好友都未见。”

这些消息圣人岂会不知,不过是借此话起了话头。

圣人佯装失意,叹道:“若是当年楚家郎没去幽州,以后定能成为我朝最得力的将领啊。可惜了…”

最得力的将领。谁人不知当年幽州战乱是梁北乾亲自带兵打赢的。

梁北乾唇边勾起冷笑,目光直视前方,附和道:“是。可惜了。”

圣人:“当年幽州战乱,也是多亏了他…”

此话直戳梁北乾心窝,他面色一沉,心想,就算没有楚辞云,本王也照样能打赢!

另一侧的太子见他们在谈话,便有意无意地关注着,此刻听到父亲的话,他恭敬地上前朝圣人拱手:“父皇,可二弟才是幽州战乱的主将,那楚家郎君还是二弟救回来的呢。”

梁北乾:……

圣人见太子也凑上来,便止了话头。他知道太子是在为弟弟说话,当今天子既喜又忧地看着这个懂得尊长护幼的嫡长子,良久才道:“韬儿过几日代我去拜访楚相,顺带看看那孩子吧。”

梁禹韬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直言:“是!”

他没听出什么不对,可梁北乾明白,他心里暗想:父皇这只老狐狸。三言两语就挑拨了他与楚家的关系,却要太子与楚家亲近。

为了给太子铺路,他真是精打细算啊。

可,楚家郎是他救的,太子拿什么与他争!

祭天队伍经过朱雀大街时,杏林医馆的后院偏房内,楚辞云正安静在炕上靠着黄花梨炕案看书,案上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泛着苦味的药,暨白侯在一侧,不敢出声。

街上锣鼓喧天,温润少年若无所感,仍全神贯注地看着书,过了一会,慕风一身肃穆武衣,带着屋外寒气走进屋内,持剑作揖:“郎君。”

楚辞云的目光方从书卷移开,桃花眸子温润平和,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温声:“怎么了?”

慕风恭敬垂首:“鬼市那些人行动了,他们下了暗渠,我们的人跟丢了。”

鬼市里藏着纪堇一的同伙,楚辞云虽不干涉她的事,但多留了一份心眼,便派人去鬼市守着。

在帝王祭天这一日行动…楚辞云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淡声吩咐:“去备辆普通车马。”

暨白见他要出门,忙道:“郎君,先喝药。”

一直无视那碗药的楚辞云:“……好。”

祭天大典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圜丘方圆一百五十米无楼阁建筑,圆形祭坛有四层八米高,分十二面各十二陛,祭坛外围着三层环形矮墙,除了皇帝与重臣以及一些礼部官员外,其他人等不得进入内墙。

皇帝换上庄重的十二章旒衮冕服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登坛献礼,编钟交迭奏响,与天神交际。

梁禹韬与梁北乾各怀心思地同立一侧。

梁禹韬气质高贵儒和,借着响亮的钟声掩饰与梁北乾聊起天来:“二弟,你觉得那个楚家郎如何?”

梁北乾冷着一张脸:“什么如何?”

梁禹韬回忆:“他十岁那年曾偷跟着楚相与我们到钟南山秋猎,弯弓一箭射下大雕,父皇龙心大悦,赏了他好多东西嘞。想来楚家郎君功夫不差。”

梁北乾不知道楚辞云以前功夫如何,他只记得在北疆军营见到楚辞云时,那个少年浑身是血,就跟烂泥一般瘫在墙角,眼神灰暗,一点生气都没有。

梁北乾摇头:“许是不差的。但他不能习武了。”

梁禹韬也听闻了一些事,哦了一声,笑眯眯对二弟道:“不过楚家郎的功夫肯定比不上二弟,我记得二弟八岁时与堂兄他们比骑射就能优胜,让为兄自愧不如。再说去年幽州一战,二弟才是大齐名副其实的最厉害的将领嘛!”

梁北乾微愣,眸光闪烁间侧过头,不再言语。

他这个阿兄…真是个阿兄模样。

祭天是个严肃且庄重的事,身为皇子自得表现得恭敬诚恳,是故两人只偷聊了这么一会儿,就各自端正面容笔直而立。

漫长时间伴随温醇厚重的钟乐声过去,圣人念祭词,朝天敬拜,献祭牛羊,诸礼繁琐,一以贯之。

从高台往下望,可以窥见百里风光。

就在众人准备退坛时,圆坛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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