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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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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妤出生时新帝已登基四年,理应不该被上一代的仇恨蒙蔽,但在她五岁那年,曾担任羽林卫中郎将深受先帝信任的父亲却因受今上猜忌,死于她眼前。

自此至亲至爱的鲜血铺就她复仇的路。

宋舒妤对那残戾狭隘的帝王恨进了骨头里。

他们要这江山倾覆,要那贼人也尝尝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痛苦!

所以他们选择了不受宠却有权势的梁北乾。

宋舒妤说出要求:“五年时间内我们要看到你与你父皇决裂。其间青信阁供你驱使,如何?”

梁北乾眯起鹰眸,语气不善:“永嘉,你是让我在五年时间内谋反么?”

宋舒妤笑说:“非也,我们会助你在五年时间内拥有那个能力。”

梁北乾不信。宋舒妤只说:“我们的底牌也是需要与您有一定信任基础后才能告知的。”

他们又聊了许久,最后两方谈成合作。宋舒妤做收尾:“希望这五年我们坦诚合作,也祝你,早握大权。”

宋舒妤离开酒楼后,亲信向她报信:“属下并未在城外发现杀手踪迹。”

真是奇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宋舒妤暗自思忖,自言自语:“人肯定是活着的,说不定是被人救走了。可是,在这长安,有谁会救她呢。”

宋舒妤将各种情况梳捋一遍,问属下:“大典那日可有什么异常之处?”她又默了一会,改口:“你还是仔细与我说说那日情况吧。”

楚府

冬日太阳落得早,月亮上班,成为夜幕中的掌灯人。

纪堇一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望着靛蓝色的纱帐放空思考:她的伤还得养一段时间,但她已不想待在楚成为连累,她也要搞清楚此次刺杀是怎么回事,那就得与青信阁取得联系。

她要找个合适的时候离开了。

纪堇一思绪远飘,扁扁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声,恰时屋门被推开,守在她身边的暨白从瞌睡中醒来,睡眼惺忪地将自家郎君迎来。

身披白裘的楚辞云将手中羊角灯交给暨白,一手解下衣裘搭在旁边挂架上,一手将食盒放到床榻边。

他往床帐内觑了眼,正巧对上纪堇一的视线,他惊讶:“你醒了呀。”

纪堇一懒得吭声,看他将纱帐撩起卷于金钩,然后俯身凑近她看她脸色,温润言语:“唔,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楚辞云又将她的手从被褥拉出,三指搭在寸关尺脉上沉静感受。

纪堇一问:“如何?”

诊脉时需全神贯注,投入心神,细细体会指腹下的搏动,是故楚辞云没有回话。

纪堇一起初还神奇于他这样守礼的人怎么会无视她,后来楚辞云主动与她解释,纪堇一又感慨:不愧是世家大族教出来的礼貌郎君。

待他收手给她盖好被子后,他才答:“还是气血不足,但比昨日好多了。再休养一个星期便能下床。”

纪堇一哦了声,她向来把大夫的建议折一半对待:那就躺个三日吧。

楚辞云打开食盒,端出一碗香喷喷的白粥,纪堇一登时亮了眸。她早就好奇:“为什么你们府上的白粥都能熬得这么香,跟有肉似的。”

楚辞云已经非常习惯地喂她喝粥,边答:“就是有肉啊。”

纪堇一砸吧了下嘴里的滋味,瞪他:“连肉渣都没有。”

楚辞云垂着眸,轻轻吹凉勺里的白粥,笑言:“这是用肉羹汤熬的粥。”

“哦。”

楚辞云不说话,而纪堇一本就话少,两人之间便很安静。

一般情况下楚辞云不会多与她聊天,也很少与她对视,他尽可能地减少两人交流,适当地把握着与纪堇一的关系。

待一碗粥见底,他方换上一如既往的笑意,率先开口:“娘子今后有什么打算?”

纪堇一如实回答:“回组织述职。”

楚辞云笑了笑,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屈起又松开,温声:“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姑娘生死,若是姑娘不想回去,在下可以安排一具死尸假冒姑娘,让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姑娘可获自由。”

他的话就像一阵惊雷,刷一声劈在纪堇一干涸的心里,刷新了她的认知。这是纪堇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怎么敢背叛青信阁。

纪堇一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行。”

可是惊雷随暴雨,一点点滋润那片干涸土地。纪堇一心跳如雷。自由一直是她心之所向,她能感受到内心的小人儿在听到这个计划时的欢呼。

害怕与向往在她本就不坚定的内心争执。

纪堇一握紧了拳头,在楚辞云欲言又止的温柔注视下,她鼓起勇气改口:“让我想想。”

少年松了口气,眼里染上几分真心实意的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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