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相水深（2 / 3）

两人的几句戏言，竟然一语成谶，不过秋煞为他选择的，都是生路。

秋煞镇定心神，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可否先为我解答，你为何有此大业目标？”

庄成为博她的好感，好脾气的回答：“也对，问人之前先自报家门，才不算失礼。我呀，不知家在何处，也不知姓甚名谁，有记忆以来，就长在一个土匪山寨里，如鱼得水...”

原来庄成两三个月大时，就被掳进了土匪窝，这个山寨是在梁国、刘国常年战乱的边境地带，目前划分在刘国的范围内。

他听寨子的人说，他父母是当场皆亡的，看马车的豪华程度以及装备样子，像是长途跋涉路过此地的富贵人家，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国的人。

土匪们没问，只管杀人抢劫是正经。

土匪们看庄成这个襁褓小儿，细皮嫩肉的，可以当二当家的猎犬口粮，就没杀他，把他带走了。

二当家是个中年女人，看他软糯可爱又不爱哭闹，就打算放一放，多逗弄他几个月，等养大些觉得无趣了，再喂给爱宠，就叫他“狗儿”。

这一逗弄多养了他几年，因为“狗儿”很合他们的心意。

他从小跟着土匪杀人越货，一岁多就会布置陷阱逮鸟杀鸟了，两岁半他杀了一头朝他吠叫的看门猎犬，三岁杀人不眨一眼。

但自从二当家强抢的秀才上了山，他在秀才一堆堆的之乎者也中开了眼界，想让秀才教他识字做人。

秀才的新娘是被二当家杀的，他以帮秀才报仇为条件，从此敛了恶性，一心向学向善。

秀才姓庄，给他起名叫“庄成”，希望他长大后能成为一个文学大才，能出人头地、脱离苦海。

但二当家谨慎的很、也狡猾的很。她傍身的武器从不离身，庄成的本事也都是她教的，报仇计划一直没成功。

二当家他们还天天乐呵呵的，看庄成上蹿下跳，和她斗智斗勇，真是越看越可爱。

他们又觉得庄成粉雕玉琢，摇头晃脑的在杀人场读书，分裂又和谐，还给他到处搜罗书籍回来看。

只可惜秀才没等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天，喜新厌旧的二当家，很快对拒不从她的秀才没了兴趣，又带了一个唱戏小生进了山寨。

唱戏小生嫉妒秀才的文雅清俊，也嫉恨秀才在山寨里来去自如，不必像自己一样仰人鼻息、以色侍人活着，趁着风高月黑，一刀送了秀才下黄泉。

“呸，装什么清高？真要清高就该与你的新娘团聚，才是风骨、才是良配。”

庄成那时四岁了，他当着二当家的面，杀了唱戏小生，脏污了书生衣服，还给秀才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二当家没指责他，又给他穿上了一套新的书生衣服，还说：“想杀就杀呗，这衣服不适合杀人，也不便宜，别再糟蹋了。”

庄成学东西很快，也能看懂大部分的字了，他从此自己读书学习，书中有谋略，他要吃透了那些道理，打败二当家。

五岁多他偷偷下山，买了迷烟、蒙汗药，还去官府报了官，献上了山寨地形图和布防情况，请求官府派兵剿匪。

他说他要做内应，三日后的山寨大庆，晚上会放火为信号。

三日后，山寨大庆上，庄成殷勤的来回当跑腿，趁机将蒙汗药倒入酒水中，再在所有的燃灯、篝火中，洒入了迷香。

等夜色渐深，寨子大部分人都倒下了呼呼大睡，他又一把大火烧了山寨。

山下的官兵看见火光，急忙上来包围了山寨，庄成开了山寨大门，官兵剿匪成功，活抓了几个主事，将游街示众，当街问斩。

二当家睚眦欲裂的骂庄成：“狗娘养的，你这白眼狼！”

庄成说：“你们杀我父母、夺我前途安乐，我从未放下此仇，也不原谅你害我恩师性命。”

以此剿匪有功，庄成入了乡绅资助的县学，成了一个小神童。

又一年后，最神秘孤傲的穹阳宫尊上路过此地，听闻庄成的事迹后，将他带走，收为亲传大弟子。

可惜的是，庄成无心继承宫主之位。他加冠后，说尚有心愿未完成。

穹阳宫人，入世后不做官位、不图名利是宫规，庄成选择了拜别师父、告别宫门，到俗世当中去打拼。

出世后他去了梁国，被一路举荐到梁国的梁国大学，又成了梁国大学最年轻的执教先生，执教不足一年后，一道圣旨赐下，他又成了梁国的太子太傅，职责是教养太子、服务太子，深得太子信赖。

庄成讲完自己的经历，道：“我说完了，你的呢？”

秋煞反问他：“你五岁就灭了山寨满门？”

她五岁还活泼天真，只懂挖泥巴、编草花，撒娇不干农活。

“哈哈哈，要不是县学只收五岁以上的学生，说不定我早一年就出来了。”

秋煞看他嘚瑟的样子，想起了小时候学藏拙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