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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巧遇孤儿(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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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委会出逃,曹天世被迫替老板顶雷。痛心,屈辱,似两座高山压在这个男人的神经上,使他头痛,加上部分上门吵闹的“韭菜”,使他惶恐。司机已经传过话来,这个事要不了你的命,也就是坐坐牢,老板会妥善安排的。

曹天世在楼顶的露天阳台上,坐着喝红酒。连续给吴思思打了几遍电话,结果都没有打通。吴思思去了北京,正参加封闭训练,两天前她曾匆匆给曹天世来了个电话,无非几句劝慰的话:“听话,听老板的,我知道你痛心,不甘心,我也是 …老爷,咱们要明白自己的位置,说白了,生意终归是人家的,是不是呢?看开点,老爷,我相信你,能够逢凶化吉的。”

曹天世穿着睡衣,端着酒杯,瞪眼望着天空,那灰蒙蒙的苍穹,除了笼罩的雾霾,半点寒星难觅,更别说他小时候爱凝望的北斗七星了。他已经不自觉地喝下了一瓶拉菲,酒精冲击着他的神经,他吼叫道:“this is unfair.”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见望天无望,又低头往楼下望去,虽然已是三更时分,街道上却依然车水马龙,到处霓虹闪烁,一片通明。也不知是视觉模糊,还是精神幻觉,只见前方是一片别样的景象,金色中带着暖意,暗幕中带着辉煌,那是天河还是天堂?就在眼前,就在脚下,天地倒悬…他端着酒杯,径自往前走去。他希望在光明熄灭前,融入其中。他迈上小台阶,肥胖的身体努力跨过银色的护栏,他继续往前跨去…

曹家昌是幸运的,因为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公子,他一生下来,便享受着富豪的生活,贵族式的教育。曹家昌是不幸的,因为父母离异,家庭是破裂的,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更糟糕的是,现在,他学业尚未完成,却收到父亲跳楼自杀的噩耗。

他的女朋友卡迪娅,是波兰人,用中文劝慰他:“昌,你要节哀。如果你要立即回国,我不反对,虽然我很舍不得。”

曹家昌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卡迪娅说了什么,只是给自己的导师发了一则短信:JOAN,我父亲去逝了,我必须马上回家!

曹家昌到家时,感觉冷冷清清,灵堂除了自己的妈妈在哭,没有见到其他人。

妈妈是个老实人,老实人花花肠子不多,但骨子里仍有一股韧劲。母子二人,在曹天世的灵前抱头痛哭。哭罢多时,妈妈用唦哑的声音说:“昌儿,爸爸是被人逼死的,死的惨啊。妈妈没什么本事,什么也做不了。你现在已经不小了,爸爸妈妈只能照顾你到这个地步,从今往后,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

曹家昌悲痛着,并没有留意妈妈话里话外的意思,悲剧就这样发生了。在妈妈抱着曹家昌痛哭一场后的夜里,在浴室的横梁上上吊自尽了。

昨天还是世家公子的曹家昌,今天却变成了孤儿。父亲有不尽的债务,银行的代理律师已经很礼节地上了两次门,父债子还,向他潜移默化地灌输着法外不破的思想。

昨天还是孩子,今天,现实却要求他像个爷们立起来。

曹家昌并不是天生刚强的孩子,他哭了又哭,见有人过来,他便勉强忍住泪水,怕被人看见,待别人走开,他又悲痛地哭起来。

葬礼是矿务局长的小舅子帮忙张罗的,这个小舅子并不愿意来,推说自己忙,再说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插手?矿务局长火了,骂道:“你小子没良心,要不是人家,能有你的今天?两口子都去了,就剩下个学生娃娃,他懂什么?我亲自去,终归是不方便,你想好了告诉我,这个忙,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小舅子道:“姐夫,你别发火呀,我去,我去,你看,何必着急呢?”

矿务局长道:“办的像样点,别省那三瓜两枣的,也不枉别人帮你一场。”

这个小舅子面上答应的好,办的时候却是能省则省,能抠就抠,使得葬礼冷清异常。那些平时与曹天世称兄道弟的朋友,眼见得曹天世倒了霉,竟无一人前来,真正是世态炎凉。吴思思后来回来,又隆重地举办了祭奠活动,算是做了一番补救。

矿务局长的女儿张囡囡,是曹家昌的学姐,这个海归派,虽然去喝过了洋墨水,却仍没有改变她多动活跃的性格。这些天,她正整日围着曹家昌蹦跶。

她拉着曹家昌的手,叫着:“毛毛虫,你过来!”曹家昌嗫嚅着道:“谁是毛毛虫?”张囡囡道:“你就是毛毛虫,小毛毛虫,你过来,我给你弹钢琴。”曹家昌见她把头发剪的怪模怪样,不觉又好气又好笑。但见她不齐整的刘海下,露着宽宽的额头,鬓角连着左侧留着长长的头发,后脑勺整片地,却被剪成了秃瓢。

曹家昌被她拉着坐到一旁,她则坐到钢琴前开始了“演奏”。但见她摇头晃脑,双手上下翻飞,飞快地拍打着键盘,双脚配合着时不时猛踩踏板,到了一定时候还翻动琴谱,像模像样,但是,除了拍打琴键表面啪啪啪的声音,钢琴的声音却连一个音符也没有发出来。

曹家昌没有心情看她搞怪,闷坐在那里发呆,却被她猛然间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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