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孽缘（1 / 2）

祁玉忍不住道：“这不是正是你一直所期盼的吗？”

“这正是我一直所期盼的。”

方明点点头，语气里充满了对她的一往情深。

祁玉又问道：“她没有回去找你吗？”

方明摇摇头，道：“她遵守约定回来找我了。”

“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吧？后来发生了什么？”许青问道。

方明一笑，反而道：“你们知道吗？聂飞会从小就是个有骨性的女孩，自己认定的事情和道路，就会坚定地走下去。当时我也被幸福吹昏了头，也被她的自信和执拗所感染。我守在这样的约定里，沉溺的不能自拔——我甚至忘了自己，其实我是一只妖。她临走前，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枚古玉给了我。”

“就是那枚古玉吗？”许青问他。

“是的。她走后，我竟然望着那枚古玉望了整整一日。我渐渐意识到，和她在一起的时光里，我已经渐渐褪去了妖性。我觉得那时的我更像是一个人类。”

“这不是很好么？”

“当时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生而为妖，那既是我回避不了的前生，亦是我不可重写的今世。”

方明的面容和口气渐渐凝重起来：“谁也没有想到，聂飞会走后的第三天，我的草屋突然被一群大妖围住了。原来，狡诈的狰兽早就对我救助聂飞会一事了如指掌，只是故意按捺不动。我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他们的一枚棋子。”

几人都是一惊，许青忍不住道：“你也是大妖，狰兽固然厉害非常，应该也无法压制你吧？”

“是的。那时我的修为已达化境，他们自然无法伤我。我变回本体与他们缠斗在了一起，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也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后来……”

“后来怎么了？”

“我与他们在山中打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他们威胁我。如若不从，他们便会杀了聂飞会，当时我害怕极了，我不怕死，但是我怕她出事。按照他们的计划，我要等着聂飞会回来找我，然后跟随聂飞会混进飞凌门，等时机成熟后，狰兽会引动章莪山全部妖魔入城。”

“这……”

“那狰兽竟然这么狡猾。”

“狰兽是远古大妖，早已开了灵智，自然不是寻常的一些小妖可以相提并论的。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且他们保证不会伤害聂飞会，事成之后也不会再干涉我和聂飞会。如果不从，定然会把聂飞会扒皮抽筋。”

“你答应了？”

“是，我答应了他们，坐在院子里，等着聂飞会这个诱饵乖乖上钩。”

“你为什么不带着聂飞会逃跑，离开章莪山？”

“已经没机会了。狰兽带着一众妖魔就在外面藏匿着。没过几日，聂飞会笑眯眯地来了，说是和她父亲说过了。她父亲一定要先见见我本人，才可答应我们的婚事。说完后她就走进草屋里帮我收拾东西。当时我真是欲哭无泪。我把那枚古玉还给她，她奇怪地问我为什么，是不是不爱她了。我实在无法再隐瞒下去，道出了实情。当时她脸色都变了……”

方明的声音哽咽起来：“当时我和她都知道妖魔就在外面藏匿着，我和她还要被迫着装下去。我们装作兴高采烈地收拾了行囊，我还装作兴高采烈地尾随她去了广陵郡。”

“你还真的混进了飞凌门？”许青不禁大惊。

“是。但你们应该知道我进去之后的结局。”

方明目中闪过一丝悲凉之色，道：“聂飞会一回到飞凌门就绑了我。我知道的，她不是一个小儿女情态的人，孰轻孰重，她心里清楚得很。”

“你是妖，那些人又是除妖之人，他们断不会饶了你。”许青叹了口气。

“那是自然。其实在决定和聂飞会回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正所谓哀大莫过心死，我也没有反抗。我所爱的人要杀我，我愿意让她杀。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刻杀了我，因为我对他们也有可用的价值。”

四人紧张起来。

“是的。他们要反过来利用我，让我做他们的棋子，去设计狰兽。当时聂飞会对我真情流露，说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知道她只是想利用我，狰兽一旦除去，她必然也会对我起杀心。但是我没有拒绝。我真的就成了他们的棋子。我将狰兽单独引入飞凌门精心设计的圈套里，飞凌门准备的很充分，还请来了几位修行者。狰兽没有准备，一入圈套就被几个修行者偷袭，不久后狰兽便被活活耗死了。”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许青见他迟迟不语，忍不住开口问道：“后来呢？”

“狰兽一死，章莪山里的一众小妖群龙无首，都藏匿了起来。我的结局想必你们也猜到了吧？”

“你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且又是妖。你为什么不反抗？”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了，看着她冷漠脸，我好难过，心中无悲无喜，只剩下茫然。聂飞会的父亲把我捆了个结实，将我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