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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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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看着她,神情微冷,良久才道:“我奉主人之命护着你。”她本就因萧不离将她留在王城保护裴沂而不满,谁知裴沂竟然敢一人去缅东。若不是顾念着她的身份,她都有一些佩服对方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裴沂道:“你这般去缅东,只怕还未到便尸骨无存了。”天子脚下尚有穷凶恶霸,越至边境更是困难匆匆。她拍了一下马道:“十一娘子,你回去吧,缅东不是你去的地方。”

裴沂虽然害怕,还不想就此回头。她既离了裴家,如今又落得孤身一人,不去缅东她也不知去何处。花语劝了几句,见她无动于衷,便没有再劝,反而答应带她一起去缅东。

花语的出现让裴沂心中又升起了一些希望来。若萧不离不喜她或者有其他想法又何必留人护着她。

有了花语的指路,裴沂换上了普通的粗麻衣衫,褪去了身上的饰品,打扮得也没有那么显眼了。所去之路漫长,花语见到裴沂二话不说便换了妆容,甚至还能生火做饭露宿山林的时候,也终于对她改观了一些。在连遇了几波坑蒙拐骗之人之后,花语告诉她她们已经出了山北,所去便与吴国交界了。虽两国为邦交,但边境地流匪出没,不说商队经过都会褪一层皮,要是裴沂独身去,死亡或许还是最好的解脱。裴沂听出了她的言外意,也愈发知道自己想孤身去缅东是怎样的胆大妄为。

又一次遇到几个流匪之后,花语直接给了裴沂一把刀,让她遇到事情先保护自己。裴沂伸手接了过来,放在了身上。缅东地势极高,与川蜀相连,一路之上村落也比较稀少。在寻到一个山洞之后,花语表示今日暂时在此落脚,花语取了水回来递给裴沂,让她吃完赶紧休息。裴沂也没多想便接了过来。但是到嘴的时候,她猛然停了一下,因为水的味道不对,她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水壶,趁着花语转身时将水吐了出来。

两人相处多日,她不敢相信花语会害她,但是她也不敢大意。晚间花语醒了过来,在确认裴沂没有醒之后便悄悄的离开的。裴沂悄悄睁开了眼睛,但她并没有动。直至天明的时候,花语回来了,她在裴沂身边站了许久,久到裴沂都快装不下去的时候,对方走开了。

一连几次,裴沂都不敢真正的睡着,也不敢与花语靠得太近。也不知是不是花语察觉了她的疏远,又恢复了昔日的冷面冷脸。山脚下依稀可见有房屋在夕阳下若隐若现,裴沂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汗水,将磨碎的药草用手帕抱起来藏起了衣袖里。她回来时花语已经升起了篝火,见她回来便让她早点休息。

两人一路同行,但说的话不超过十句。裴沂每每看到花语,便会又敬又怕。敬是因为她从对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怕是因为她对萧不离的不信任对花语的不信任。但她也知此刻除了花语和萧不离,她又能信谁。只是这一次她再次喝到了不对劲的水。她沉默的睡下,手却悄悄的握住了藏在怀里的刀。夜半时分,花语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身旁,她站了一会儿,然后直接一刀刺了下来。刀落下的瞬间,裴沂用尽全身的力气挡了一下,刀划过了她的手臂。她痛呼一声赶紧爬到了一边。

花语也没预料到她没事,当下变了脸色,持刀再次砍了下来。裴沂抓住时间将藏在衣袖里的药渣撒了出去。药渣糊了花语一脸,裴沂也借机逃到了一边掏出了之前花语给她的匕首。

花语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猛然觉得头晕目眩,她惊愕的看着裴沂。如何不明白对方早就防着她了,不然也不会备下这些带麻痹效果的药草。

“我倒是小看你了。”她低声道,再次砍了过去。她虽比裴沂厉害,但头晕得厉害,裴沂看准时间多了过去,但刚落下便被花语按在了地上,刀顺着脸庞便刺了下来。她险险的用匕首去挡。奈何花语死死的按着她,她丝毫用不上力气来。眼看着刀尖越来越近,她低声道:“为何?”

“我也不想杀你,但是命令难违。”花语哑着声音道,裴沂一惊,手劲一松,花语一刀刺在她的肩膀上。

可如今再多的疼痛也比不了花语刚才说的那句话。她也不想,但命令难违。谁的命令,又是谁能命令花语。而花语又为何要杀她。她想来想去只有萧不离一人。她曾当希望的人,她曾当依靠的人。花语一刀落空,拔出来再次刺下去时,裴沂拼命挣扎着,花语被她晃得头晕,忍不住伸手去揉眼睛时,裴沂已经抓到了掉落的匕首,猛然刺在了花语背上。

花语闷哼一声,被裴沂翻身按在了地上。一刀两刀,裴沂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知道眼前一片血红。等到回过神时,花语早已经躺在了血泊中,而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裴沂。

裴沂就这么看着她,却没敢扔了手里的匕首。

她杀人了,裴沂想伸手抹去眼泪,却为脸上抹了更多的鲜血。她知道她若不杀花语,今日死的便是她。

裴沂在原地坐了半晌确认花语不会再爬起来之后,她才慢慢的凑到了篝火旁边,温暖的火光暖了冰冷的心,却也映出了满是血污的脸。

杀了花语之后,她反而不慌了,她守着尸体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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