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1 / 2）

韩曜把苏晴鹤又送到昨天的诊所。虽然是他开车他做主，但是苏晴鹤还是没忍住：“为什么不去我家附近的社区诊所，绕这么远的路。”

韩曜把粥也提了下来：“我以为你对这一家比较熟。”他两个都对这家诊所比较熟悉。

苏晴鹤一进门就直奔最里面的那张床，韩曜找医生说了情况刷了医保卡。今天值班的护士手脚利落，很快挂了三袋药水上去，一针就打好了。昨日的护士把血管都打了一遍，也就给留下一条没有淤青的血管。如果这个护士不能一针入血管，苏晴鹤就要换脚打针了。

韩曜叫了陕十三的外卖，又去烘焙店买了一个芝士蛋糕给她。苏晴鹤看着他一口凉粥一口肉夹馍，不禁有些馋：“我不想喝豆浆。”

“？”韩曜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是红枣桂圆豆浆。”以前苏晴鹤最喜欢红枣味，就是为了这豆浆，韩曜才订的他家的外卖。

“喝豆浆不好消化。”苏晴鹤盯着他手里的肉夹馍，馋肉了。

韩曜也是肉食动物，自然理解她的眼神：“可你不是更爱吃甜的吗？”

“我牙不好不能吃甜的。”苏晴鹤直接把上周末那一肚子爱的礼物的小糕点抛在脑后。

“牙不好就更不能吃馍了。”韩曜不惯她。

“好吧。”面对韩曜，苏晴鹤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总不能彻底地拒绝。

“咔嚓”，苏晴鹤拍了一张吊水的照片，又拍了一张手上的淤青，拍了诊所的环境和护士，发完朋友圈发微博，忙得不亦乐乎。

张颖很快打了电话过来：“晴姐你住院了？怎么了？”

“没住院，在诊所吊水呢。”

“呃呃，怪不得你没回我消息呢。”

韩曜挑了挑眉。离这么近，电话里张颖的声音他同样听得到。

“我都睡了一天半了，刚吃了口热饭才活了过来。”苏晴鹤回道。

“啊？你这两天都没上班吗？”张颖还在加班，起身去了吸烟室继续聊，“晴姐，韩曜两天没找我了。”

韩曜也从来不找她，苏晴鹤本想这么安慰她，可看到边上的韩曜，话也说不出口。

以前的时候，苏晴鹤不找他，韩曜十天半月也不会发个WeChat消息找她。韩曜本就是这样的人。监理坐办公室的时候就是没事干没工作，他一整天刷视频都没人管，这个时候韩曜能想起来给谁发消息，那太阳才西边出来。

除非是去到了工地上，巡查工地的时候，不能刷视频，但是时不时回个消息、拍张照片还是可以的。

所以苏晴鹤常常会产生一种割裂感，好像工地上和办公室的韩曜不是同一个人。

“韩曜他还没带我去做美甲。他总是这样。”张颖继续抱怨。

韩曜嗤笑一声。

苏晴鹤瞪他一眼，捂着手机示意他离远点：“张颖，护士要给我拔针了，我先挂了啊。”

火速挂掉手机，苏晴鹤的火还没发出来，韩曜先发制人：“你都这样了，她还是只和你说我的事？屁大的事，值得你们女生没完没了、过不去了？”

过不去，永远都过不去的。苏晴鹤心说。

但是这个问题当年无解，现在仍然如此。一开始苏晴鹤是有些不忍张颖走了她的老路，所以总是拐着弯劝她。但是正如韩曜所说，她还在生着病，实在没心情跟张颖讨论韩曜的问题。

苏晴鹤并不怪张颖没有多关心她。该有的关心张颖并不缺，礼数都到了。只是跟她说韩曜比较多罢了。可话说回来，张颖与苏晴鹤相交，就是因为听说苏晴鹤以前和韩曜关系不错，而且苏晴鹤实习三个月就走了，与这个单位干系不大。苏晴鹤一路走来，这样类似说“悄悄话”的闺蜜多的是，见得多了，自然也不会去责怪。

“你赶紧走吧，我打完针就回去了。”苏晴鹤开始赶人。

以前的苏晴鹤事事依靠别人，没有个人跟着的话，宁肯吃药康复得慢一点，也不愿意出门打吊瓶。但是现在苏晴鹤已经改了。

其实是很容易的。出门不认路就打车。小区里迷路就多琢磨导航，顶多是多转几圈多走冤枉路。去不熟悉的诊所就多问两句。提一壶水提不动就打两次，一次提半壶。拧不开瓶盖，去某宝上搜搜，有很多开瓶神器。一开始很难，但是慢慢苏晴鹤真的能完全独立了。

很快电话又来了，瞥到手机上闪烁的三个大字，韩曜意味不明地看了苏晴鹤一眼，“呵”了一声。

哈？你什么意思？苏晴鹤来了气，接起了电话。

“涛哥。”

“晴鹤啊，这两天我出差回来了没什么事，你回去了吗？”

当时不就说了周一早上就回嘛？苏晴鹤实在懒得与他打机锋。如果这是苏晴鹤刚喜欢喜欢蒋南涛的时候，苏晴鹤肯定说明天有时间，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赶去砚城，吃顿饭再赶回海城。但是现在苏晴鹤心思不在他蒋南涛，就算他暗示得很明显，苏晴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