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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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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起来劈柴,条件真的太差了。

苏晴鹤有点走神。

“到你的号了。”张颖提醒她。

电影是张颖请她看的,所以奶茶是苏晴鹤请的张颖。苏晴鹤上前领回了奶茶,咬着吸管继续回忆以前。

她和韩曜烙印在彼此时光中的印记实在太深了。以前每到新的工地,苏晴鹤总是要求和韩曜视频一下,打的名号是看看新鲜,了解工地宿舍什么样子,其实就是想看韩曜住得舒不舒服,缺什么少什么。

韩曜到了新的工地和苏晴鹤通视频,而苏晴鹤想知道他的衣食住行,他的报备、她的关心,这都已经形成了惯例,成为了他们的本能。就像现在,苏晴鹤明明挂掉了电话,却仍然忍不住考虑、担心、想知道韩曜那边的一切。

韩曜看着苏晴鹤的头像有些暴躁。

他和苏晴鹤往昔的亲密有多招人眼,现在苏晴鹤的疏远就有多明显。

韩曜分享的自己遇到的事、看到的笑话苏晴鹤一概不回,只会回复他几点到家之类的问候。韩曜根本不敢把话问透,生怕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连朋友都没得做。

以前苏晴鹤跟他说过:“我的生活除了工作全是你。”

当时韩曜听到这话时,只觉得从头到脚好像都被雷了一遍,头上的血管噗噗地跳个不停,手脚也发麻颤栗,脸皮都快熟透了。

韩曜还记得自己那时忙不迭有些嫌弃地跟她说:“干嘛说这么雷人的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现在韩曜也体会到了这种奇妙的感觉——甚至不想工作、只想和成经理请假回去陪着她,让他的生活全都是她才好。

韩曜承认自己没什么文化,经常听不懂苏晴鹤神神叨叨、别有所指的很多话,但是苏晴鹤好像只是跟他倾诉而已,并没有要求他一定要听懂的意思,说完就不会再说了,也不会让他猜她的想法。次数多了,韩曜也不太关心苏晴鹤话里的内容和想法,反正如果苏晴鹤说的事情很重要,她自然会换一种说法让他明白的。

其实那些都是隐晦而试探的表白啊。

韩曜一副“我没听懂”“我不感兴趣”“来老子跟你说点别的”的样子,苏晴鹤哪里会有勇气再解释、再说透了呢?

笑死啊,他根本没什么文化。

苏晴鹤喜欢看书,韩曜不爱看,所以他不爱跟她交流这方面的事。直到苏晴鹤看到一本《扪虱谈鬼录》,她又害怕又兴奋地跟他讨论里面罗列成系统的各种僵尸伥鬼之流,韩曜才开始对她谈论的书产生了点兴趣。苏晴鹤看《诗经》的时候,还跟韩曜反复解释了其中几个词的意思,她比较感怀的是《关雎》中的“思服”。

苏晴鹤嘴里好像总是能吐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她形容自己刚从砚城离职的时候就用了“满身戾气”这个词。他听了好多次一直以为是“满身力气”。哪怕她WeChat上说过“戾气”,他也不知道读音,所以对应不起来。直到后来苏晴鹤终于明白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科男,不比她“有文化”,开始有意识地跟他解释自己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他才能明白些她的话。其实不明白也没关系,能get到意思就行了。

那次苏晴鹤问他:“你们男的是不是只会喜欢寤寐思服的女生?”

“???”韩曜满脸都是“你刚说了什么”。

“就是求之不得的女孩。你们眼里是不是只能看见自己喜欢的?”苏晴鹤叹道,“明明也有话说是女追男隔层纱,但是事实上往往都是君子逑女。”

当时韩曜就在想,你说的是人话吗,能说点我能听懂的吗:“你说的都是些啥乱七八糟的?”

苏晴鹤那次好像真的只是跟他讨论《诗经》,又说了几句关于“思服”一词释义的争论,看他实在不感兴趣,就不再说了。

韩曜就记住了“思服”这个词的大体意思,大概是“缠缠绕绕的思念”“双倍的思念”。

现在韩曜真的对这个词深有体会。他特别特别特别想她。

韩曜不明白,为什么她考完研后就疏远他了呢?是因为蒋南涛吗?那个她在病中也念念不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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