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1 / 2）

“妈？”韩曜有些震惊，虽然眼前的老太太看上去，面部没有走形，牙齿也算多，皱纹不是很深，圆圆脸笑起来甚至还能隐约看到卧蚕和酒窝，可是她看起来有六十岁了，和苏晴鹤也不太像。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上前一步，韩曜不自觉地退开让出了门。老太太把烧鸡馒头和伞换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钥匙插进去：“你该叫我姥姥。”

“姥……姥姥？”韩曜懵了。

老太太想起刚才外孙女给她打的电话：“韩曜在涂海要出差一整个月，都住在水库边上。他到你这里来开车十五分钟，不来一趟怎么都说不过去吧？这不，刚放假，他大清早的就过来了。韩曜这个人老实得很，你就当成孙女婿，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或者把他留在家里住。我跟你讲啊姥，他还会做饭呢，炒青菜鸡蛋不是问题，让他给你做饭好了，这一个月也能替我陪你说说话……”

韩曜一头雾水地跟着老太太进了门，把东西放在门边。

老太太去厨房放下吃的，端出一杯水来：“小鹤早上跟我打电话说了，你一会儿要过来，正好我还没吃，你先坐一坐，我看看锅里煮的粥。”

“哦，好好，姥姥你先忙，不用管我。”韩曜赶紧接过杯子，“要不要我来帮帮忙？”

老太太也没客气：“你吃不吃鲜萝卜条？我从车库里拿了一个腌入味的咸萝卜，你切一切拿去洗了吧。”

韩曜立马跟着进了厨房。

“你早上吃的啥？”老太太掀起锅盖，拿勺子进去转了转，又把燃气调得小了些。

“面条。”韩曜“咔嚓咔嚓”地刚切好萝卜，老太太就递过来一个绿色小盆，韩曜接了接水洗萝卜。

“面条就是水饱，再陪我吃点！”老太太又从冰箱里拿了两个咸鸭蛋，一切两半放在盘子里，又往咸萝卜条上滴了醋和香油，还拿了一条长长的腊肠让韩曜切开。

“不用这么丰盛，我也吃不了这么多。”韩曜连忙劝阻，那一整只烧鸡还摆在台子上呢。

“你现在切开了，也省得我下次吃再切嘛。”老太太笑眯眯的，把腊肠放到板子上，又拿出医院里用的一次性手套套到手上，麻利地把整只鸡都撕开摆到盘子里，“你吃不吃蒜？要不再拍两瓣蒜放到咸萝卜条上拌一拌，小鹤最喜欢吃这个了。”

韩曜忙点头：“吃，吃，等会我去剥蒜。”

老太太就笑了：“小鹤说你会做饭，看来也会得不多，以后可得好好学学。拍蒜就不用剥了，直接拍掉就行。”

韩曜羞赧：“我也是刚开始学做饭。”

“好，好。”老太太看上去很是高兴，“会做饭就好，你看疫情的时候多少人不会做饭又不能出门，只能将就着吃？我其实也不会做饭，就会炖菜炖鱼炖肉，但是好歹吃一口热乎的。像是小鹤，面条都煮不熟。”

两人坐下以后，老太太还在絮叨：“她这一年在外面上学，哎呀，跟我打电话哭，说是点不了外卖，食堂全是辣的她不能吃，只能啃面包。那面包是好啃的？小鹤说面包太甜倒牙，倒胃口，吃得都要吐了，还经常吃到什么面包酱就拉肚子。”

韩曜眉心沉凝，这些苏晴鹤没跟他说过，怪不得这次回来以后苏晴鹤很少吃点心了：“应该是乳酪，面包里的夹心，苏晴鹤吃那个就拉肚子。”

“对对，就是这么个名。”老太太夹了一大筷子鸡肉放到韩曜跟前，“多吃点肉，小鹤说你们要在船上干活，这大夏天的，白天不得晒死。”水面上可没什么荫凉。

“还行，以前在工地上也这么晒。”韩曜吃掉那块鸡胸脯肉，噎得不行，“也是住得近了，正好过来，叔叔阿姨都没在家吗？”

“啊，小鹤她妈刚走没多久，估计得小鹤开学再回来吧？小鹤她爸人家放假就回老家去了，不往这边来。”老太太没有苏晴鹤以为的那样含糊过去，反而解释得挺清楚的，“你要不住下吧，陪陪我老婆子，这么久了一直一个人住，没人说话，这白天实在是长啊！除了看电视，都没别的消遣了。”

“这……”老太太说得实在可怜，韩曜一时间孝心翻腾，眼眶都红了，差点忍不住一口答应下来，但是想起自己压根没成为苏晴鹤的男朋友，才勉强刹住车，“姥，我没跟苏晴鹤说呀，这她要是……”

再怎么想要偷偷背着苏晴鹤搞定她爸妈，也不能肆无忌惮住到她姥姥家去吧？

“小鹤肯定会同意的！小鹤早就想陪着我老婆子了！”老太太打断他，“只要不忙，小鹤经常陪我打电话的，现在她回不来，你陪我不也一样吗？”

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家里最大的孩子苏晴鹤还得再上三年学，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重孙，若是不能趁着这个功夫，把这个预定的外孙女婿留下看看品性，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看到韩曜还在犹豫，老太太终于出言：“小鹤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就让我留你住下了！这一个月就好好在家住着，等下我去石头家把他那个电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