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篇17（1 / 2）

狭窄的船舱走廊内，没有光。

男人们拥挤着站在这里，有人面带焦虑，有人紧张不已，也有人皱着眉头隐有憎恨之意，空气已然凝固，近似乎无法呼吸。

吱——

某扇房门动了动，一下子所有人都停下思考，一双双或带期望、或有紧张的目光同时聚焦在推门而出的男人身上。

马尔科反手带上房门，动作轻柔几近无声。

他转身，顶着伙伴们焦灼的视线，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随着他这个动作，船舱内陷入彻底的沉默。

悲痛感在蔓延，压抑......窒息......

“行了，都出来吧，让萨奇安静的待一会。”舱口处传来一声沉重叹息，是船长白胡子说话了。

这个历尽千帆的大海贼已在此站立许久，他背影沉稳，看似淡定，实际上衣领内，脖颈早已爬满暴涨青筋。马尔科出来，他第一个察觉，马尔科摇头，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早看到这一幕。

他比谁都在意结果，但当结果出来时，他比谁都更快的接受了现实。

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们纷纷退出内舱。

甲板上人群聚集，没有了往昔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无限的悲哀和愤恨。

“该死的蒂奇！”突然有人握拳怒砸地板，砰地一声巨响，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这人沉浸在自身情绪中，尚未意识到他人关注，他的眼中满是懊悔，“艾丽是对的！蒂奇就是个可耻的叛徒！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因她打伤蒂奇而心有埋怨！我要去杀了蒂奇！然后带着他的首级去跟艾丽和萨奇道歉！”说完，男人起身奔向船尾，那里有可供航行的小船。

“不许去！”白胡子动了，他用眨眼不及的速度一把将这名冲动船员按在地上，声音如雷震，“蒂奇的事到此为止，我不允许船上其他人再继续追究！这是船长命令。”

船长命令一出，海贼们立时安静了。

半晌后，一名短辫男人梗着脖子，战战兢兢说道，“萨奇队长的仇......就这么算了么？”

此人是萨奇带领的四番队队员，平时性格内向不怎么惹人注意，可以看出，他用出了毕生勇气才得以在如此特殊时刻出言顶撞白胡子。

白胡子目光平和，“不，萨奇的遗憾，由我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帮他解除。”接着，他看了一眼二番队队员所在的区域，神色更为沉重，“蒂奇是二番队队员，更是我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艾斯认为这是他的责任......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不是！儿子走上邪门歪道，一定是我这个父亲没做好的缘故。最需要为此负责的......是我。”

“不！不是老爹的错！”

“蒂奇那家伙本就不安好心，与您何关？”

“老爹，请不要这样说自己！”

“......”

白胡子并未因儿子们的宽慰而有任何放松，他深吸一口气，提高声线，“我平生收了那么多儿子，你们都是我宝贵的家人，但是，唯有蒂奇除外！以白胡子的名义，在此向你们保证，我会让蒂奇付出代价，直到生命的终结。”

他的决心随着声音渗透到每一个船员心底，就连先前出言反驳的四番队队员此时都震撼无言。他还是太过狭隘了，一厢情愿认为白胡子关爱儿子，试图袒护酿下大错的蒂奇，但他竟错忘了一点——萨奇同样也是白胡子的儿子啊！

子嗣相争，一死一叛逃，在场最悲哀的人，莫过于老爹。

全场静寂。

“老...老爹！有艘挂了红发旗帜的小船在接近！”

并非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海贼船上总得留那么一两个船员观察周围情况，而此时的情况证明，他们的存在很有必要。

马尔科原本面无表情地蹲在角落，听见这话，蹭地一下站起身，“是艾丽回来了！”

一句话，立时吸引了全船注意，不少人立刻冲到船舷旁张望。

几分钟后。

小船停在莫比迪克号旁边，未等船员放下舷梯，艾丽纵身一跃，轻巧落地甲板。

她刚站稳，就有几人急切切拥挤过来，有的面带悲戚，有的神色窘迫，总之一个个的，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的模样，临到嘴边，又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艾丽一看船上这愁云笼罩的氛围就知道自己又来晚了，但这一次，她并未露出失望之意，也不再悲愤，仅是抬手安抚伙伴，轻声问道，“萨奇还好么？”

马尔科深叹气，“蒂奇那个混蛋，刀上淬了毒，昨晚发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不死鸟的火焰只能将将吊住性命，但是.....”两天之后，萨奇还是会死，他救不了萨奇。

马尔科咽下后半句话，不忍继续。

就好像一个事实大家都知道，但只要不说出口就不会成为现实一样。

“你回来的正好，跟萨奇道个别吧，他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昏迷前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