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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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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后悔了。

“你如果没有瞒我你是姚江女儿的身份,我们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拿下手,声音发颤,打断了叶眠眠的絮叨,“眠眠,你不知道我当初过得有多艰难,我签了对赌,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害怕你跟着我受苦,而你,对我从来都没有坦诚过!”

叶眠眠显然没料到是这个原因,她皱着眉,身体微微后倾。

“你之前说,你和周翙不是真的,意思是,她只是在用订婚这件事炒作,帮你完成对赌?”

刘羡之沉默了。

“嗯?”她追问。

“……她帮我的前提,是跟我办理结婚登记。”

这还不真,宣誓的时候比真金还要真。叶眠眠想喝杯水,伸手去够,发现杯子已经凉透了,骂了句晦气,站起来要走。

“是,我晦气。那李一禾呢?他跟我是有什么不同吗?是才华更出众,还是更年轻?”

“你在讲什么?”

“姚江在周翙面前提了李一禾,是你要求的吧?那我呢?这么多年在你眼里算什么?不知道你的名字,也没听你提起过家里。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怪我吗?”

刘羡之可能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表情是怎样一种狰狞的状态,痛苦、不甘、自我怀疑,丝毫没有日常在人前的和煦。

叶眠眠突然有些圣母心泛滥。

“羡之。”良久,她心平气和地开口,“Estelle,是我出生登记的名字,眠眠是我妈妈起的,在国内也叫习惯了。姚江算是我养父,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姚江为了照顾我,有些忽略周翙,她的兄弟姐妹,不少,我又分走了她的父爱,所以,我和她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这些,她之前肯定都没跟你说过吧?因为我们家,都不是很习惯把伤口揭开给人看。”

“她一直很有野心,不是一个安定的人,费了这么大劲跟你结婚,是吃定你了。这也是姚江帮你的原因。跟周翙不一样,我就是个废物,活在家长的光环之下,那时候,我自以为帮到你了,但可能不是你想要的。”

她犹豫地伸出手,搭在刘羡之肩膀上,“很遗憾,如果我没有跟家里闹翻,我们不会有任何认识的可能。这是一个悖论。”

叶眠眠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让刘羡之逐渐平静,冲动带来那一瞬的快感骤然丧失,他的心空了。

反之,叶眠眠前所未有地轻松。

姚江演唱会当日上午的彩排,周翙负责总控,安排李一禾打下手。

叶眠眠刚拎着行李和“杳月”到休息室,李一禾就来催她。

工作组找的钢琴伴奏老师弹琴风格太过爵士,沟通不了,姚江脾气上来了,还把周翙数落了一通,现在正僵着,周翙一拍脑门让人来找她。

“找我有什么用。”

叶眠眠很是无语,把琴锁进柜子后就跟着到前台。

姚江拉了个椅子坐在舞台上,被聚光灯照着,脸还是黑的。

得。

她冲周翙比了个手势打招呼,凑到钢琴伴奏老师边上。

小伙子挺郁闷,直挺挺坐着。

能给姚江配乐的室内伴奏乐团都是业内拔尖的,姚江是那种特别愿意给年轻人机会的性子,这次挑的人看样子是新入职不久,新人不太知道他现场的脾性,翻车正常。

“老师哪个学校毕业的?”

“华音,怎么了?”这语气属实不好,把她当成挑事的了。

叶眠眠赶紧鼓掌,“华音大佬,我今年考研也要考华音。”

对方明显没有闲聊的心情,但奈何叶眠眠是个美女,不好对她发脾气。

她趁机看了眼谱子,又瞟了眼姚江,“他讲你弹爵士钢琴啊?”

“我没有。”

“是不是rubato(弹性速度)太多了,他对节奏有点敏感。”

那人见是个懂行的,开始大倒苦水。

叶眠眠耐着性子听了一会,打断他,“你问没问到底是哪段有问题?”

“问了啊,老师说都有,那叫我怎么改。”

“年纪大了,很麻烦的。”叶眠眠指了指脑袋,“你对待老头的方式不对,我来给你示范。”

她一副包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坐在键盘前,冲姚江喊:“那个,姚老师,你坐着唱吧,再来一次。”

这话说得可是一点不客气,不明真相的伴奏老师为她捏了一把汗。

哪料姚江只是朝她方向瞟了一眼,示意开始。

这首曲子叫《套子》,是姚江的一首代表作,怪就怪在节奏。

西方音乐在节奏的认知上是固定式的,华夏音乐的节奏的认知来源于说话时的抑扬顿挫,姚江偏要把这种抑扬顿挫强行套到普适化的音乐节奏中,导致节拍中的强弱拍非常混乱。

叶眠眠哪管,谱子都没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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