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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梁惜(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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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不见里面的情况,未知生出恐惧,有些担心,又不想表现得太明:“你还好吗。”

我起身,挪着步子靠近,想掀起幡帘看看他,当我颤抖着抬手的那一刻,听到了他微弱的声音:“死不了。”

脑中嗡嗡作响,闪过无数个可能,他或许残了,或许被烧伤了脸,或许……

“我想看看你。”

“别进来。”他声音很轻,“……你找我什么事?”

我动了动嘴唇,几次三番没说出口,最后心一横:“我有个朋友,是个百户,在被小晋王——”

“好。”凌负羁打断我,不想再听,“我帮你。”

他语气平静,甚至说得上爽快,可我的心跳不知为何顿了一拍,像是被虫子咬了一口,连伤口在哪都说不清。

没等我虚与委蛇地道谢,一块玉从幡帘后被扔出来,恰好滑到我脚边。

我捡起来看了看,是一块玉章,阴刻的小篆,能看出来操刀的人是个生手,刻时不熟练地割伤了手,血都渗进了玉里。

玉章上还有他的体温,大概是平时贴身带着:“这是……”

“是不要了的东西。”他淡淡道,“拿去救他吧。”

我将那枚玉章握在掌心,用指尖摸着刻印,试着辨认那是什么字。

临走前,他忽然说:“谢渺因,我要纳妃了。”

我动作一顿,说了句恭喜,想赶紧逃出去,可脚好像长在地上,如何也挪不动。

“又要娶哪家小姐?”

“记不得她叫什么名字了。”凌负羁道,“只记得……柱子倒下来时,她那么瘦弱的一个人,居然挡在了我面前。”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想起昨日宴上凌负羁身边的女孩儿,她看向凌负羁的眼神中柔情似水,羞羞怯怯巧笑盼兮,一副痴极了的可爱样。

当时,时栎还在旁边阴阳怪气煽风点火,他以为我会吃醋,我心里想的却是——凌负羁这种人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才不会随随便便对一个人心动,有什么好醋的?

可现在,凌负羁说要娶她。

他上辈子要结婚就是为了利益,这辈子居然是因为感激……或者说,感情?

“御医说,她的脸毁了。”凌负羁道。

人家为了救他,毁了脸,他娶人家也是应该的。

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笑了笑:“你变了。”

我不是在吃醋,只是在感慨。

原来,再冷心冷肺的人都有开窍的那一天,可惜我运气不好,不是那个让他开窍的人。

“谢渺因,如果我遇到你时是二十九岁,不是十九岁,”凌负羁淡淡道,“很多事情——”

“错过了,就别再提。”我打断他,“反正再来一次,还是会错过。”

我起身准备往外走,他最后一次叫住了我:“想不想知道,那天晚上你说了什么梦话。”

他说的是我梦到往事的那天晚上。

我究竟说了什么,能让他听后决定放过我,忘却往事一笔勾销?

我脚步略顿了顿,冷冷道:“不想。”

话落,再也不回头。

我拿着腰牌去了刑部大牢,下马时,恰巧碰到陆洺判从里面出来,他见了我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瞟了眼陆洺判身后的侍卫,示意不便多说,岔开话道:“何兄伤势如何。”

“腿瘸了。”陆洺判道,“不过也无妨,他整天守在书案前,腿本就是多余的。”

说着,他示意身后侍卫回避,待人走后,问道:“谁让你来的?”

我从袖中掏出那枚玉章,现给他看了看,道:“殿下让我来的。”

陆洺判沉吟了会:“殿下也觉得事有蹊跷?”

“还有谁也这么想?”

不等他答,身后的狱道中传来一阵阵惨叫,像是一千一百只鬼在哭。

我心下一寒:“小晋王在里头审人?”

陆洺判皱起了眉:“你最好别进去,晋王爷走了,他心里不好受,整人的手段有点恶心。”

我不进去,卿白怎么办?这小子听了我一席话,去搏机会,谁料反被我误了,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良心怎么他妈的过得去?

狱道阴冷,墙上的豆灯如鬼火,窒窒的腐腥味闷得人喘不过气。

我拿着东宫的腰牌让狱卒带路,每经过一个牢房就看看有没有卿白的身影,然而那群被审过的人大多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模样。

带路的狱卒笑道:“大人,您别急,小晋王说了,这些奴才都得死,一个也少不了。”

我掏银子塞到他手里,问:“你可见过一个个子高高、年纪小小的锦衣卫?”

那狱卒眼睛一转:“是不是长得挺俊的?刚被提出去没多久,要么在丙号房''洗脚'',要么在乙号房''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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