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章 长命灯、长明灯（1 / 2）

（长命灯，长明灯，人走灯灭，缘了灯散。）

怀素是最先下船的那个，他将手中的念珠收回手腕上，一脚踩进冷如心脾的海水之中，他回头向直起身子已经站在船头准备下船的宴岁歌伸出被袖子遮得严严实实的手说到：“宴施主，小心海水寒。”

宴岁歌嗯了一声道了一句谢后错过怀素伸出想要扶她的手直接跳了下来，一脚踩进那海水之中，往前走去。

梅辞跟在她身后，见状眉头微微蹙起狠狠瞪了一眼怀素骂到：“阴魂不散”，试图以此赶走某个待在宴岁歌身边的某人也跟着宴岁歌的步伐往前走去。金万两呲牙咧嘴使出小猫祖传绝技——“小猫轻功水上漂”一下子越过众人直接冲到的岸上不沾水的地方。

程怀玉是最后一个，他晕晕乎乎的搭在怀素手上下了船，还不忘说一句谢谢。

怀素：……他收回手，笑了笑，又开始捻起手中的念珠，口中不知道在念什么佛经。程怀玉听不懂，他几步跨过怀素追了上去，手贱的拉住梅辞的那一根小辫子：“小子，刚刚就是你说要把小爷我扔下船吧！”

梅辞勃然大怒：“程怀玉——！”他气得一脚踢了过去，可惜程怀玉反应极快，一下子跑远了逃到了金万两的身前。梅辞一咬牙追了上去，两人开始围绕着金万两开始了“秦王抱柱”式绕圈圈。

梅辞大骂：“程怀玉你这没脸没皮的，有本事别躲在金万两身后。”

程怀玉得得瑟瑟的在金万两身后摇着脑袋：“诶，我就不，你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宴岁歌脚步一顿，她闭了闭眼试图忽略身边那些惊奇的、看笑话的以及看智障的眼神，一把将腰间的扇子拿到手指摇开遮住了自己的脸。怀素慢悠悠的凑了上来，语气之中带着感慨和惊奇：“阿弥陀佛，程施主的恢复能力真强，明明刚刚在船上还因为晕船没有什么精力，现在就能够这么活蹦乱跳了。”

宴岁歌嘴角一抽，接话到：“我看只是因为他皮厚。”

怀素但笑不语。

金万两握紧了小猫正义的铁拳，一人一爪。程怀玉抱着自己被挠伤的脸吸气，他委委屈屈：“小万两，你把小爷挠破相了！要是……要是……”他想起什么，抬起头望向这座黑幕之中静默矗立的百尺高楼。

他分不清自己是近乡情怯还是因为什么，在第一百次看到这栋高楼时竟然生出分委屈感。前九十九次死亡的记忆不断在他脑海之中反复的来回的播放。

寻仙台出发时晨曦初露，万丈霞光照亮了整个玉京。他们站在寻仙台惊叹玉京美景。抵达涯山时，夜色已凉，挂着檐角那一弯残月静默在苍穹之上，散落的月辉照耀世人。

涯山是玉京最高的山。

这里可以看见整个玉京乃至北穹山脉之下的凡尘俗世，夜色之下，那些旖旎的灯光遥远又模糊，摇曳在寒风之中。

涯山上没有人间的烟火只有遍地寒雪与高悬九天之上皎皎明月。梅辞也捂着脸吸气，但却不敢去找金万两理论，于是决定把所有的气都撒在身边的罪魁祸首身上。

他一巴掌拍在了程怀玉的后脑勺，程怀玉这一次没有躲过。梅辞见他心不在焉问到：“姓程的，你在看什么？”

程怀玉回过神：“在看这涯山残月楼的主人。”

可他明明没有看见她，只是觉得看见这高楼便看见过往百年她一个人生活在这高楼之上的模样。

“什么？”梅辞没有听清，程怀玉看着身边这个眼神清澈的傻子：“没什么。”他说完便顺着人海向残月楼的方向走去。梅辞一撇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跟着走了。残月楼的管事弟子自称姓云，名旭。穿着厚厚的白色狐裘，哈出的气模糊了他精致的面容，像是西幻故事中的精灵王子。

“王子”开口：“都磨磨蹭蹭的干啥呐！还不快点，瞅你们这么磨叽得，这天都黑成这副鬼样子咯。”

哦，东北那嘎达的。程怀玉觉得这名管事弟子和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辣妹子温逢肯定有很多的话题。

“点亮长命灯后来领自己的身份玉佩。如果之后身份变化去找集物楼那儿登记，别一天傻愣愣的往涯山上跑，额丑话先说在前面啊如果那天被白帝台的那群疯批抓到了额可不会去保释你们。”

每个人点亮的长命灯的颜色都不一样。

根据分发长命灯时云旭师兄的说法，虽然每盏长命灯与每位弟子的魂魄相连，但是点亮的长命灯之后是每位弟子灵根的颜色。

“诶，竟然不是魂魄的颜色吗？”说话的小少年，年纪看着不大大约二岁的样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长相算不上俊俏，但是人格外的有灵气像是一棵历经风霜依然挺立的小树苗，他手中的长命灯红得如同一把火炬点亮了周遭。程怀玉知道他的名字，游戏面板有显示，是十分霸气的名字：祝千秋。

少年人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笑到：“我还挺想知道自己的魂魄是什么颜色呐！”

程怀玉转过头想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