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1 / 2）

他们到的时候，将军府后院已经瘫倒一大半。见小包他们来了，顾川推了推张为，让他挪个位。

张为不肯，甩了甩头上的辫子，大着舌头，声音却异常清晰，他指着顾川，头却是向着身后那群青云寨的人道：“寨，寨主刚刚，刚刚还说这辈子就，就想在峈山当个无忧，无什么的土匪头子，带着我们上山打野鸡抓野兔。现在倒好，人小包大人来了就，就不要我了，寨主混蛋。”

“是是是，我混蛋，赶紧下去。”顾川大笑，看着底下那群人啥样的都有，敷衍道。

张为说归说，到底还是下了桌，在邓头旁边寻了个位置挤了进去躺在那，他们周边散落一大堆酒坛子。阿言让了位给宋轩，她虽然没喝多少，但眼下也有些醉意，便起身到一边的亭子里坐下，喝着李嫂子给他们煮的醒酒茶。

小包刚准备叫人过来帮忙，便看到李嫂子正坐在院子不远处，李嫂子冲他点头，示意她会搞定。既然李嫂子在，小包也就放心了。

他坐下拿起一瓶酒打开，给自己倒了杯，把剩下的递给宋轩，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聊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张为在身后吼了声，“我辫子张这辈子就想娶个好娘子，生一堆小孩，个个都成为青云寨响当当的人物！”

邓头照着他脑子一巴掌，刚开口，结果一口酒全喷在他脸上，道：“没出息，娶一个？至少娶三个！”

张为把脸上的酒抹去，跟邓头闹成一团。

顾川看着他们就一个劲的乐呵，笑完了才问小包：“小包，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啊，这个小包真没想过，以前在绥延城，他每天想的就是赶紧训练完去找宋凝玩。宋凝走了之后，他每天便是训练完等着宋凝回来，后来大了之后，宋凝也回来了，他有想过在绥延城开家小酒楼，每天跟一堆人乐乐呵呵的，只是天不遂人愿。一切都变了，现在就算他想走，他想回绥延城，也暂时是回不去了。

他摇摇头，笑道：“曾经想当个小掌柜，开家酒楼，现在是不行了。”

时过境迁，人亦变。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不再是之前那个爱哭的小包，如果随自己的愿在绥延城开家小酒楼，是否还会和之前一般心境，他不晓得，但许是不会了。

正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在默默听着他们说话宋凝此刻抬起了头，额头因为压着手臂，上面有块红晕。她微微睁开眼，看到小包裂开嘴嘿嘿笑着，又伸手想要触碰宋轩，然而半途却拐了个道，伸手将桌上的酒坛子拿到眼前，她仰起头，颇为潇洒般的喝了好几大口，才用袖子擦了擦嘴。

眼光在他们脸上巡视一圈，最后落在顾川身上，她指了指顾川，打了个酒嗝。道：“你，你……”

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整个人又趴到桌子上，睡着了。小包无奈，将她手中的酒拿走，示意宋轩把她扶到李嫂子那。顾川看着宋轩将宋凝抱起，往亭子那走去。

他问小包：“你知道宋凝想做什么吗？”

这句话双重意思，小包微微皱眉，他不知顾川是哪种，他随口接了句：“她没说吗？”

顾川摇头，仰头喝了口酒，直接地上躺着的那群人：“他们，我和阿言都说了，就她没说。”

既然宋凝选择不说，小包自然也不会将其道出，即使之前宋凝和他说过。

他记得那是宋凝刚回来几个月，那时候他们在周宜姐姐的酒楼，也是聊着这般话题。他说他想开酒楼，阿言说要一直跟着宋凝。那时候宋凝靠在窗户那边，脸上带着笑，以及喝了酒之后脸上带着些许微醺，阳光刚好照在她的脸上，一片静好。

她撑着下巴，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商户，一句一句，婉婉道出。她说这辈子只想寻个没什么人的小村落，最好是在山脚下，有条小河，她要在小河边盖间茅草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简简单单的人，简简单单是事，简简单单的生活。

下雨时她就靠在窗户听雨读书，下雪时她就温一壶酒靠在窗户看雪落花眠。看云听风，摘花择草，偶尔去邻居家坐坐，大家相处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你争我夺，这样子便是最好。

她说要带着姑父和阿言一起，如果姨娘愿意她也可以，但是后来，后来一切都变了。变得宋凝都不愿意再提起自己曾经畅想过的未来。

面对顾川眼里的询问，小包举起杯酒，跟顾川碰了碰杯：“我不知道。”

小包这话多少真多少假顾川不知道，但是如果他们都不愿说，那就这样吧。他默默叹了口气，夜风吹佛，脸上带了凉意，连酒都带上了寒气。

第二天宋凝起身时，李嫂子正和阿言坐在她屋子外面，李嫂子正在教阿言什么，见她起身，两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

阿言把李嫂子送来的醒酒茶端到宋凝眼前，宋凝给李嫂子行了个礼，接过茶水喝下，人才清醒些。

“脑袋疼吧，回去多睡睡，不急着起床。”李嫂子伸手将宋凝耳边那一缕头发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