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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逢魔之时(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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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吧,爱笑。

爱笑,他也不可能是刘幸福那样的人。笑和目空一切搭配在一起常叫狂妄。字典里也没有要求反派或者妖怪都必须板着脸或者笑得不由衷。骗人的一直都是作家和导演,文艺工作者总是对世界抱有不切实际的奢望。想这世间万物,多少是可以从表面直达内心的?

他妈的,他笑得可真好看呐!王陵珊在心里嘲笑自己。“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这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当你爱笑,即使对方看出你居心不轨,仍然很难抵挡你笑面迎人。

“住进来,然后呢?”

“然后帮我管家。”

“嗯?”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面试阿姨是一种负累。接下来我会很忙。买菜请阿姨修车打游戏这些琐事需要珊妹一如既往的用心,我结婚的事也需要珊妹劳神费力。除此之外可能还有一些上门惹事的,得珊妹应变处置。我们同以往一样相处。我保你平安,你帮我料理家事。眼睛是福利,希望你喜欢。”

“只需要一名管家?”

王陵珊不信。可是当她扫过他身后爬藤苍翠的胡同,忽然间他那落拓不羁的模样又让她在这一刻生出了既畏惧又向往的奢望来。这个事,他之前跟她隐晦的提过。

一直以来,寿比胡同这宅子是边界。失业青年的幻影和真正的他在此处有虚与实的交汇。虽然早在他死乞白赖让她帮忙搞地下室施工许可的时候就知道他重视那宅子,但她没想到他能那么重视。

这套房子本身的价格不到八千万。可是他的装修要求太高。地暖、中央空调、新风系统……景观灯随着时间渐变,自然如同日月轮换。地上制式正规、庭院古雅,是生活气息很浓的居处。自然光从镂空的院子落下进入更深的庭院。意境深幽之外,环绕着雪茄室、红酒室、琴房、影院、棋牌室、训练室……应有尽有。光这些,造价就已经远远超出了房价本身。

之后是软装。

垂花门往里的屋儿,有一件说一件所有的家具都是他自己画样,量着屋子现场定制的。木头搬进来,直接在屋子里开工。他拿着图样跟大师傅们讨论的样子不止内行。那简直就是专家。很多细节甚至是他自己撸起袖子自己雕出来的。打出来的物件都像是天生长在屋里头似的,一丝一毫都不差。

那些家具都很美,美到王陵珊觉得使用它们是浪费,是亵渎,是暴殄天物。但这其中也有值得注意的特点,比如家具样式均低矮、传统。站在打扫好的屋子里,王陵珊甚至有了穿越的错觉。要不是从基础修葺和水电布局开始就反复琢磨采光,要不是隐藏在各处模仿日月渐变的灯色提高了明亮程度,房子又足够大足够宽敞,这个地方恐怕会让人想起封建礼教四个字。

对,其实很多东西都有迹可循。

除此之外,屋里的日用品也一样全是按他的意愿定制的——双面绣的台屏、全玳瑁的摇扇,整块帝王绿的翡翠被他雕了只站在竹叶上的蝉用来插线香……

原本偏好什么风格是私事。批了施工许可,他把地凿穿了蒸桑拿都不关她事。至于那些玉璧黄金也好,紫檀楠木也好,他兜里有钱,爱穷奢极欲挥金如土,她没立场置喙。可要命的是,垂花门往外的一排倒座房,他空出了间屋子,打了套榆木擦红漆没有任何纹样的桌子板凳摆了进去。除此之外,只有一桶农夫山泉和一袋一次性水杯。

“阿姨休息间?”

这一屋子的桌椅板凳加起来都赶不上屋里一只茶杯金贵。

“会客间。”

王陵珊当时对他的待客之道嗔目结舌。

这不是正常人的逻辑。屋里头顶奢配置封建礼教,屋外头榆木疙瘩没有礼貌。这是什么玩意儿这?

“珊妹可以进垂花门。不用坐榆木椅子。”他玩着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漫不经心的安慰她。

王陵珊当时心说这是她用不用坐榆木凳子的问题吗?面上却迅速投桃报李:“改天您来我家,我给您留最软的椅子。宜家买的,超舒服!”

他停下手看她,笑盈盈的,眼里潋滟着明媚春光。

王陵珊以仰望金主的虔诚与之对视。

他动了动嘴,似乎想问她:宜家的椅子跟榆木的椅子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王陵珊那时眨眨眼,露出“宜家椅子是我家最贵的椅子”的自信。

所以早在那时候,他就已经暗示她,他希望她住进来了吗?

“我的管家不好当。结婚的事不容易。后续找来的麻烦也不是随便哪个都能应对得了的。再加上我。”郁杭停顿了一下,忽然坏心眼的笑了:“你不是天天腹诽心谤,什么我虽然笑起来很温顺,但其实对待工人要求严苛吗?什么满屋子的封建礼教,大概率骨子里是个尊卑有序的清朝人。夹杂着一些问候我祖宗十八代的词汇,说但凡不是聪明绝顶大气上档次的王总亲临,脾气再好的小仙女最后都得跟我以劳动仲裁结束关系。综上,我的管家没那么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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