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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道是听山涧春水流(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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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人走路虽然还有些一瘸一拐,但是看起来却是很是高兴的样子,踩着一地落花夕阳,向着白月之镜走去。

“尤春山的事还要很久去了,机括之心这样的东西,缺一门过往没有研究过,我们的研究,在于混沌命运推衍的设计与自动化之上。所以一时半会急不来的。”

叶逐流说着,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少年。

“你也在东海,她也在东海,为什么不去见一见呢?”

南岛沉默了下来。

过了少许,轻声说道:“我们的故事,是不一样的,师兄。”

叶逐流微微一笑,这一刻少年却是真切的感觉到当初第一眼所见的叶逐流的模样又回来了。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一切难办,难道就掀桌不办了?”

南岛沉默少许,说道:“师兄为什么要与我说这样的事情?”

叶逐流想了想,而后很是认真的反问道:“当初骑青牛的人,为什么要把大道留给世人?”

当然是见过了,觉得很好,想要人间也如此。

少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那片白花林中。

也许是想起了大风历一千零三三月的时候。

偶然闯入的另一片人间的白花林。

叶逐流也没有再打扰南岛,继续回白月之镜研究他的长安不见月去了。

......

南岛背着剑在林子里站了许久,才发现谢春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树下,只是看起来神色有些古怪,脸有些红,也不知道是东海的霞光映照所致,还是因为某个叫做叶逐流的道人口无遮拦的原因。

总之她怀里的剑出了三寸,其上剑意横流。

只是最后看着少年茫然的表情,还是默默的将剑推了回去。

南岛沉默了少许,而后轻声说道:“为什么我感觉师姐方才像是有些杀意的样子?”

谢春雪走出了那棵树下,穿花走叶落下的霞光没有再打落在脸上,却是神色如常的样子,很是平静地说道:“你看错了,师弟。”

南岛沉默不语。

他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只是看着谢春雪那般模样,还是很谨慎的没有作死的问下去。

一直过了许久,南岛才转回头去,低声说道:“师姐知道崖上的故事?”

谢春雪走到了少年身旁,低头看着伞下少年,十六岁的少年其实已经不算矮了,只是依旧比谢春雪低了一些。

“没有。”

谢春雪看了少许,转过头去,一同看着暮色。

“但有些东西,不是只有见到了,才能知道的。”

“一个少年从岭南一路跑去东海,最后却匆匆离开了那里。大概总归是放弃了一些东西。”

南岛轻声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境界太低了,走不上那座高崖呢?”

谢春雪轻笑一声,说道:“你如何会走不上那座高崖?你这样的人,生来就应该在崖上的——我知道这样一句话却是让人听来不喜。当初我与陆小二说过,生命最大的乐趣,便在于一切未知,生时方知生,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惊喜,死时方知死,才能摈弃畏惧。但天下之事,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没有必要去欺骗自己。”

“再说了,哪怕你走不上去,她难道走不下来?当初陛下与师父二人在东海僵持的时候,陛下曾经在崖下张望,在某一日,大概便是你快要到东海的那一日,崖上的人将剑阶剑意化作一柄剑,逼得陛下退避而去。这样一件事,东海小镇里有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谢春雪转头看着南岛,缓缓说道:“所以你说有些故事,不见而知,是不是很合理?”

南岛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以为师姐只会钓鱼。”

谢春雪微微一笑,“钓鱼的人,有几个是蠢货呢?天下之事,只要静心思之,总不会有什么不能明白的。钓鱼之人往往静坐,这比道人的清修有用多了。”

南岛默然无语。

谢春雪说的当然不无道理。

只是最后一句,大概就是钓鱼佬的自夸之语了。

少年就当没听见。

二人在白花林子站了很久,南岛才开口说道:“所以师姐也觉得我应该去一趟高崖?”

谢春雪笑着说道:“我可没有这般说,叶逐流那是搓衣板跪多了,把脑子跪坏了。虽然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旁观者的利益倾向,当然不能代替当局之人。”

这个白衣女子抱着剑沿着白花浮岛的小道缓缓走着。

“有人一生虔诚于神鬼,有人一生求安宁,有人追求情欲,有人追求真理。天下的事,从来都不是以我看之该如何,便应该如何的。我是世人,却也只是世人的千万分之一。”

“到底要如何,当然还是看你自己。”

南岛长久地看着这个人间剑宗两百年前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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