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 18（1 / 2）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洒在青石板地面上，让一切污迹都无处可藏。

炎阳殿内，金光善沉着脸端坐在象征仙督之位的石椅上，冷冷地看着下方金光瑶和正在责骂他的金子勋。

“好你个孟瑶，叔父将阴铁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处理，你竟然被人抓住了把柄！是不是你将阴铁的事情透露给了江氏？否则怎么会那么凑强，被温宁带着鬼将军截住！”金子勋一脸暴戾地对金光瑶嚷嚷道。

金光瑶一脸受伤地道：“子勋，我一心为了金氏为了父亲，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金子勋嗤笑一声道：“谈忠诚，你也配？当年你被踢下金麟台，转头就投了聂氏，后来聂明玦给了你一刀，你就立马又投了温氏，之后见温若寒斗不过射日军了，又来找我们金氏。怎么，这次是又看上了他云梦江氏？也是，娼妓之子，哪有什么气节？”

金光瑶脸色惨白，几乎要抑制不住眼中的恨意。

被踢下金麟台、被聂明玦刺下一刀赶出聂氏、不光彩的出身，一条条一桩桩都是金光瑶最不愿面对的往事，就这样被金子勋大刺刺当着面说出。而他的父亲，他费劲心力才换来一瞥的父亲，就这样坐在高台上，冷眼看着侄子羞辱自己的亲生儿子。

金光瑶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他一脸委屈地看向金光善道：“父亲，阿瑶绝对不会背叛金氏，背叛父亲，还请父亲相信阿瑶。”

金光善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金光瑶，良久才开口道：“够了。此事与阿瑶无关。”

金子勋急了，大喊道：“叔父！你千万别被他蒙蔽了！我早就听说他和云梦江氏的江明月关系匪浅，作证温情有功也是受江明月所托，怕是早就想巴结江氏做他们的乘龙快婿了！”

此事金光善还是第一次听说，看向金光瑶冷冷问道：“你与江明月有旧？”

金光瑶心里一惊，忙道：“我与江二小姐只有数面之缘，根本谈不上交情，为温情姑娘作证也是因为她在温氏助我良多，还请父亲明鉴！”

金光善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就在这时，殿门从外被人推开，金光善看清来人脸上顿时扬起了笑容。

“阿轩。”

亲昵地语气让金光瑶眸色一暗。

金子轩看了看金光善和金子勋，向前行礼道：“爹。”

金光善关切道：“怎么还不去休息？可是为了与江氏的婚约而来？”

金子轩不语。

金光善知道他这是想单独说话，便随口道：“行了，今日都累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吧。”

金光瑶和金子勋不敢多言，施礼告退。

两人正要出门，金光善又补了一句：“对了，此处事情已经明朗，阿瑶明日便启程回金麟台闭关思过吧。”

金光瑶险些控制不住表情，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乖巧答道：“是。”

他没有叫父亲，因为金光善不喜他在金子轩和金夫人面前这么叫。

殿门关闭，金光瑶在门缝中看着那个被他叫父亲的男人走下权利的王座，亲切地走向那个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异母兄弟，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像野草一般疯长。

金光善没有留意到金光瑶的眼神，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嫡子金子轩的身上。金子轩继承了他母亲和金光善两人的优点，皮肤白皙，眉目舒朗，鼻若悬胆，眉间一点朱砂将他通身的气息衬托得格外矜贵。

金光善扶着金子轩的肩道：“婚约的事你不必忧心，等过几日我再去找你江叔叔说一说。”

金子轩有些脸热，语速加快地道：“爹，我不是为了婚事而来。”

金光善看金子轩眼神飘忽，便知道他不好意思了，调侃道：“哦？那阿轩是为了何事而来啊？”

金子轩正了神色，开口问道：“爹，我想问，金光瑶私藏阴铁，究竟与我们金氏有没有关系？”

金光善眸色一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可是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了？”

金子轩摇头道：“没有人说，是我自己想问！阴铁销毁是爹你当初亲自验证的，如今再次出现，很难不让人觉得……”

金光善厉声打断道：“觉得如何？阿轩，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金光善的独子，兰陵金氏未来的继承人，凡是要以家族利益为先。别说此事并非爹谋划，即便真是出自爹的谋划，也不该是由你来质问！”

金子轩抿唇，金光善很少这般严厉地对他说话，一时有些拿不定阴铁之事到底是不是金光善有意为之了。

金光善很快缓和了语气：“阿轩，你从小在你母亲身边长大，性格正直纯良。只是这世间之事并非全是黑白分明，总有许多灰色地带，难以独善其身。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爹会将更多的事务交托于你，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教导你，让你成为兰陵金氏最出色家主。”

金子轩看着金光善殷殷期盼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