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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极其不祥(4K二合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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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点头又是摇头。

很多时候,圣人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难以企及,也意识不到自己是神圣的。

“嗯,放在历史长河中,‘无稽之谈’总能发生那么几次,比如曾经我教会的初代‘沐光明者’圣塞巴斯蒂安,比如当下的特巡厅厅长波格莱里奇。”

这两个人?范宁“哦”了一声,这是他之前不曾知道的情报。

圣塞巴斯蒂安是教会“神之主题”的创作者,布道活动时间非常早,范宁曾经与瓦尔特交谈时,后者就坦言教会中关于圣塞巴斯蒂安的事迹记载不成体系,这四个月范宁亲自揣摩经义,同样有此感受。

至于另外一人.

则是一股心惊胆战的感觉。

自创密钥攀升者,面对同境界对手是什么碾压感,范宁已经体会到了,甚至他觉得如果面对何蒙、冈这种邃晓二重的巡视长,自己应该能打得有来有回。

可是那波格莱里奇,本身就已经升到了执序六重的高度。

上次从“红池”噩梦中坠出时,对方一个抵刀出鞘的动作,范宁便感觉全身快被割裂开来,后来,他看似是用特殊手段限制了其行动,可是做到这点的是一位见证之主陨落前的残存神力。

自创密钥,执序六重,而且还是研习的“烬”,这是范宁目前认知中凡俗生物的最强可能性,这世界上恐怕真的没有任何人能与他正面对抗。

“这特巡厅行恶叛逆,必是偏离诫命典章,存了野心的,上主是否给有什么制衡他们的启示或法子?”

教宗沉默片刻,示意范宁先跟着自己跨入教堂拱门。

即便深夜没有礼拜活动,空气中还是能嗅到一股淡而持久的熏香味。

脚步声在回荡,眼前似乎永远有无限层次的空间在延展,一层层厅堂、一间间门室和一道道回廊灯烛通明,容不得任何阴影和仁慈,金银器皿、雕塑与壁画俯拾皆是,范宁跟着教宗行步一刻钟有余,到底见了多少平日里只有在画册上才能看到的大师真迹,他已经记不清数量。

直到两人在一处空旷的所在停下脚步。

“这座火刑架其实已经不再真实。”

看着拉瓦锡主教打量四周、若有所思的样子,教宗又负手悠悠开口,却是好像不再谈及特巡厅的问题了。

范宁被带到的地方,是雅努斯宗教裁判所的最高审判庭。

它的地面整体呈一个上升的梯形,宽度适中但纵深很远,审判桌、祭祀台、法典墙、问询席和更多的见证席一应俱全,作为教会审判权力的集中象征,虽然每年能被真正呈递在这里进行审判的案件屈指可数,但它永远都维持着长明的光线与充分的洁净。

但最高最深处,圆角矩形台阶向上,给人带来的是另一种观感,那是一具花岗岩质地的火刑十字架,下方的铁桶里盛满着松脂、沥青、汽油和干柴,上方则缠着几挂乌青色的铁链,灯火在其上摇曳着暗红色的光斑,就像俯视着整个审判庭的严酷眼睛。

“不再真实?教宗陛下这话作甚么解?”范宁问道。

“如此布局方能符合传统的律法。但同样,为了如此布局,它只能是假的,是表象。”

教宗的视线往上凝望。

“在这一代圣者守护的三百二十七年的时间里,被宗教裁判所最高审判庭真正判了火刑、并按照古典律法在此执行的只有十三个人,最近一次离现今的准确时间是一百八十年一个月零十天,那次火刑结束后,场地做了净化,弃置半个世纪后,做了一次大的修缮,一个世纪后,又翻修了更彻底的一次.至此,就是拉瓦锡师傅眼前看到的、这一在工业时代被反复推倒重来的、仅是起到礼法装潢作用的崭新的火刑架了。”

范宁这位新任的高层听了,揣摩一番含义,缓缓捋整自己的白袍主教服,想着还是先做一番符合“拉瓦锡副审判长”职务的表态来:

“那时圣主差遣门徒约伯给诺阿人传话,说‘我知道我去之后,必有凶暴的豺狼,进入你们中间,不爱惜羊群,也必有人起来,说悖谬的话,要引诱门徒跟从他们’。这就是应了现在强盗的帐棚兴旺,惹神的人稳固,假师傅还将财物送到他们手中,他们无光,在黑暗中擅闯又设禁,搜刮残骸不讲律法,使民众东倒西歪,像醉酒的人一样.”

“但辉光不仁,光线能让人视物,也能让人失明,圣城的子民向光行走,脚步必不致狭窄,奔跑也不致跌倒,等基业壮大,事情成了,仅能在影中觅得仁慈的日子,必将临到他们头上。”

“拉瓦锡师傅这番道理是深入浅出的,我完全赞成,以后在信众面前,还要让神父们反复去提,反复去讲。不过,我刚才回忆的那番话,其实最想强调是,时间本身!”

教宗的背影一步一步登上火刑架前的台阶。

“在第2史‘黑暗纪元’末期,介壳种与巨龙的年代,人类地位卑微,在黑暗中穴居,跪着吃喝东西,那时就有先知教他们奉身于启明;在第3史‘光明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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