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穿【完】（2 / 3）

，若是从未相见……，奈何奈何……”

她背叛了项羽。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

她利用自己在项羽心中逐渐加重的分量，一次次地让他错失天下。

在咸阳项羽被封霸王，他们居住在彭城，虞姬迷茫了，她犹豫了很久，就在她准备抛却一切，从心底和项羽重新开始的时候，天下争霸又开始，她那段痛苦的记忆浮上心头……

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拿自己做诱饵。

连她也没料想到，项羽真的会来垓下救他，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虞姬不想承认，可又没办法否认，她痛苦得明白，她后悔了……

她毁了这个男人，不但是他的雄图霸业，也毁了这位千古无二，楚霸王！

心中一阵绞痛，虞姬咬着红唇，她不敢去看项羽。

“原来如此。”项羽的声音居然很平静。

虞姬侧目看他。

可突然项羽站起身，也将她拉起来，带着她就往火堆走去。

“你要做什么？”

项羽不答，拉着她过来后，站定望着她，目光与神色都很平静，甚至是柔和。

“你不是说要嫁给我，现在我们就举行仪式。”

虞姬愣了愣，但项羽已经对这天地再次叩拜下来。

“以天为誓，以地为媒，今日项羽与虞姬，在此结为夫妇，永结同心，日月可鉴。”

眼睁睁地看项羽做完这一切，虞姬眨了下眼睛，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而后毫不犹豫的跪在项羽身边。

“以天为证，以地为媒，今日虞姬与项羽，在此结为夫妇，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此言可禀苍天，日月可鉴。”

在虞姬说话时候，项羽神色微变，可他动了动唇，还是没开口。

虞姬与他对视后，两人默契的对着苍天大地，郑重的三拜叩首。

二人就此结为夫妻。

·

突然在远处，有大批军马向着这里涌来。

那是关中军追来。

火光冲天起，连绵不绝的大军，将他们二人所处的区域全部包围，除非天降神兵，根本是插翅难飞。

隔着半座山的距离将他们围困住，项羽扫过似乎不再前进的关中军，突而掀唇一笑。

他现在不想去思考吕雉到底意欲为何。

而今落得此种境地，他项羽已经没了苟活之心。

“天要亡我，非战之罪，……英雄末路。[1]”项羽低沉的声音喃喃自语。

说罢，项羽握着他的天子剑，就在火堆旁坐下，大马金刀，似乎他坐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他大帐中的王座，目光在他那跟随半生，此刻警惕站定的宝马乌骓上顿了顿，他洒然一笑。

笑容苦涩。

虞姬笑容更苦。

周遭那围困他们的关中军，突然军中战鼓声响起。

关中军内。

萧何樊哙等人不解地看着前方。

在他们视线望去之处，一个修长的身影，手中握着鼓槌，在她的身前摆放着一架战鼓，此时战鼓正被她敲得发出一声一声的轰隆鼓声。

鼓声，一声叠一声，并非是攻占讯号，更像是一种来自苍茫天际的送行曲。

“力拔山兮气盖世！[2]”

雄浑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从下方传来。

项羽望着那数万大军，面容冷肃，苍凉开口唱吟。

虞姬在他出口第一句后，上前，双手握住天子剑剑柄，将其缓缓拔出。

她一身红衣，娇艳似火，双手握剑，纤细腰肢舞动，虽无力道，可剑招的一招一式与她的舞姿贴合，刚柔并济，恰到好处。

项羽的眼神柔和地放在虞姬身上，目光留念不舍。

“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3]”

天子剑锋锐，虞姬似乎毫不在意，舞动身躯，剑刃几次从她颈项间旋绕而过，如此惊险，项羽却无动于衷，可他看虞姬的目光更加悲切。

“虞兮虞兮奈、若、何……[4]”

当这句诗落下最后一个字后，舞剑的虞姬，淡然开口。

“砀军已掠地，四面战歌声。”[5]

红衣飘舞，长剑绕黑发。

“大王意气尽。”[6]

天子剑轻轻地搭在她消瘦的肩膀，她抬眸与那个紧紧望着自己的人对视，缓缓一字一句……

“贱妾，何、了、生……”[7]

锋利的剑刃，毫不犹豫地抹向她白皙脆弱的脖颈。

“铛——”

长剑落地，与其一同掉落的还有半支羽箭。

半支没有箭尖的羽箭。

项羽猛然起身，迅速将呆愣没回神的虞姬拉到身后，他冷厉的双目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

等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