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再提（2 / 3）

里好几天了，这种感觉太难熬，都快受不了了！”

“要是让您的病人听到，堂堂仝主任才住了几天病房，就受不了了！”

“再这样下去，病好不好，人要疯了！”

“您怎么嘱咐病人的，现在自己一点儿不听医生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清楚情况的！”

“等着我，我去借个轮椅，推您去院里吹吹风！”仝一辰实在拗不过，只能顺从。

“把外套拿给我！”仝昶主动要求。

“还没那么任性，知道多穿点儿衣服！”仝一辰放下轮椅，去拿衣服， “你可千万别跟我妈说，我带你出去了，她该担心了！”仝一辰忙交代。

“我知道！”仝昶不耐烦。

仝一辰小心翼翼地推着仝昶进入了电梯。

“我们去天台！”仝昶突然大声来了一句。

“天台？”仝一辰很是不解，“去那里干嘛？那么大的风！”

“我不想去院里，我害怕遇到那些人，问东问西的！”仝昶刻意压低声音。

仝一辰恍然明白仝昶的执念，哪怕是自己生病的时候，也不愿让他人嘲讽自己的狼狈。

真的庆幸，从电梯到天台这一路并未遇到熟人，也省的一一应付人家的客套。

一上天台，风吹猛烈，仝一辰瞬间清醒很多，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上次来应该是二十年前了，还是记忆里的样子，更添破旧感，平日几乎没有人会上来，所以也不会清理打扫。

眼前情不自禁浮现五个人当年一起在这里的画面，这个至高点好像可以将全世界一览无余，而且没有大人的打扰，肩并肩望着远方，憧憬未来，那么美好，那么纯真。自从那个夜晚之后，这里无疑成了禁地，五个人也仿佛散落在地的珠子，一个个的远离，从那个美好的画面里一个接着一个模糊了身影，为什么此刻竟如此清晰得出现在眼前，以最快的速度湿润眼眶，令自己毫无控制能力。

“你怎么了？”仝昶发现了仝一辰的眼泪。

“没什么？”仝一辰刻意装出若无其事，“这天台上的风，风就是太大，有点冷吧，我下去那条毯子搭上，别再感冒了！

仝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天台的，原来已经二十年没有上来过了，一切似乎没有变化，又好像什么都不同了。那时自己是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医生，业务不俗，生活幸福，对未来充满希望，如今知命已过，多少有些怠惰，再高的位置也难攀得上，以为就此平稳等到站，怎料大病突降，招架不住，心灰意懒。风划过脸颊，微微刺激了眼部神经，不争气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那张刻意回避的靓丽脸庞不由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仝医生，你好！”左菲毕恭毕敬问候。

“你好！”仝昶被这陌生而迷人的笑容迷惑得竟乱了方寸。

“我是左菲，刚来参加工作不久，正好赶上了迎新联欢会，我们行政也没有科室那么忙，领导特意安排我来跟老师交流学习！”左菲不问自答。

“太客气了，以后在一个医院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仝医生表演什么节目？”

“我哪会啊，原本是他们赶鸭子上架，安排我参加舞蹈，直接把我给整懵了，当了一辈子的理科男，简直贻笑大方，硬是换了唱歌！”仝昶面露难色。

“仝医生的身材管理得这么好，不妨勇于探寻自己身上的新特长！”左菲不禁挑了挑眉。

“都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了，我可不需要探寻什么！”

“干嘛把自己说得好像年纪很大一样？”

“本来就不小了！”仝昶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漂亮姑娘，心中情不自禁产生了什么，是意外，是平静湖面袭来的一个小石块。

“我觉得仝医生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啊！”左菲腼腆一笑。

“你可太会讲话！”

“仝医生准备唱什么歌？”

“年轻人流行的歌，我也不会，准备唱一首老歌！”

左菲点了点头。

“你要表演什么节目？”仝昶很是好奇。

“我本来是安排和仝医生跳舞的！”左菲委屈巴巴。

“原来是和你搭档啊！”仝昶突然产生搭错车的追悔莫及。

“我先去把麦克调一下，把伴奏给您听听！”

“就我那再业余不过的水平，有伴奏跟着唱就可以了！”

“那就练练歌吧，正好我也可以先听为快！”

“那正好帮我指点一下！”

“我哪有那级数，可不敢给点您点评，不管从资历，还是人际！”

“你不用太谦虚，每个人都是从新人做起的！”

“我们做行政的，和医生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毕竟是医院，医生的身份终究是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