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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母降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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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那日刺史府娘子跪的是哪一个蒲团?”

阿泌略略思索,挠头道:“小的记不大清楚了,好似是这个!”

他指了指中间。

兰亭提裙跪在了中间的蒲团上,稳稳地叩首,头伏于地时,目光微凝。

她头也不回道:“提灯来。”

日面忙不迭将灯盏递上,兰亭接过细细察看,蓦地勾唇,随即起身道:

“日面,你先去殿外关门等候。”

日面闻言立即往外行去,黄儿和阿泌不解地看着她,随即又听兰亭道:“黄儿,你过来,躲到这里面去。”

她手指着那神像的底座,黄儿迟疑上前,有些摸不着头脑:“娘子,这,这如何躲得?”

兰亭将那供桌微微掀开,众人才发现那佛像底下竟是个空心的,因供桌帘布一罩,便像个实心的式样,无人注意。

观其形状,似乎能容下一个蜷缩在此处的成年男子。

等黄儿躲好,兰亭才又让阿泌打开了殿门,“日面,来拜见龙母娘娘。”

日面好奇地提灯走近,掀裙下拜,跪在蒲团上低头时,一双男子的脚赫然呈现于眼前。

她“呀”地惊叫一声,立时便要直起身子,却不慎碰倒了桌案,供果眼看着偏要倾塌。

兰亭去扶她,那供桌却也摇摇欲坠,似乎要向着两人身上倒去。

“娘子小心!”阿泌惊叫一声。

电光石火间,身后一只手飞快地扶住那供桌,将二人护在身后,她抬眼望去,苻光正背对着二人一脸莫测地盯着桌下,剑柄抵在那桌案之上,稳稳扶住。

“有,有人!”

“娘子,桌底.......”

日面心有余悸地喘息,一面指着那桌案底下对着兰亭慌张禀报,黄儿已经嘻嘻笑着从那底下钻了出来,“日面娘子莫怕,是我呀!”

阿泌已经恍然大悟,喃喃道:“这桌案从来就这般遮挡着,还真无在意这底下的机关。这好好的神像,怎会,怎会塑成空心的呢.......”

黄儿嘴快:“那就要问问你们龙母庙中的管事了......”

阿泌垂头丧气,一脸不可置信,日面却拍手道:“我知晓了!刺史府千金正是如我这般看到了什么东西,惊吓之余才不慎碰翻了供果!”

兰亭目光又不动声色地落到了一旁的苻光身上。

这人明明身在殿内,却悄无声息隐匿于几人身后,置身事外的模样。但她甫一瞧过去,便立即似有所感地朝她望来。

二人对视一眼,苻光微微勾唇。

兰亭继续道,“阿泌,那日供果打翻后,刺史府的人是如何处置的?”

阿泌回忆道:“那时殿外的香客们正指指点点,殿外守着的侍卫好似...好似是想要进去查看,却被刺史府千金的婢女挡住了,那婢女出来便关了门训斥那些议论的百姓,将他们通通赶了出去。”

“随后,随后便又进去上香去了。”

兰亭颔首:“多谢阿泌,我知晓了。”

日面疑惑:“娘子,这刺史府的千金若是真瞧见了什么人什么东西,为何不找来侍卫查探,反而要关上门?”

黄儿接话:“许是那人她认识?像我这般,日面娘子也不会叫人来捉了我!”

日面瞪他一眼:“我头一个捉的就是你!”

兰亭凝视着龙母神像,语气笃定:“这桩悬案,并非龙母降罚。”

见众人看来,她微微勾唇,不答反问:“阿泌,二月初四那日,澄安县是否有雨?”

阿泌苦思片刻,无奈道:“三娘子,溱州雨水多,我实在想不起来那日是否下雨了......”

“兰娘子,二月初四那日,澄安县大雨。”身后苻光却道。

众人皆转头看去。

戴着斗笠的郎君抬头露出那双如寒潭般的眼,正勾着笑看着众人,却平白让人不寒而栗。

满室静默。

兰亭启唇:“日面,带黄儿和阿泌先出去。”

日面咬唇,欲言又止,还是招呼着尚且懵懂的二人走出了神殿。

殿内霎时空旷下来,兰亭徐徐走到苻光身前,轻声道:

“苻郎君不是这水边的疍民,入城寻些活计来做么?二月初四那日的事都能记得如此清楚?”

苻光抬手摘下头上斗笠,露出那张黑发凌乱却清峻的脸。

“某入城做活是常有的事,记性好些罢了。”

兰亭眼风不动,继续道:“苻郎君方才又去了何处?”

“随意转转,”他挑眉:“娘子似乎很关心在下的行踪?”

兰亭看他一阵,退回原地,“郎君身上,的确有许多我很在意的事情,譬如那空心的神像底下,还有一处风干的脚印。”

“二月初四那日,澄安县大雨,若是有人往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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