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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糖年糕(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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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和江菀柔平辈的孩子都是男生,哪儿有什么叫圆圆的?她只当是老爷子病得糊涂,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后来又听到了两遍。所谓事不过三,她停下手里忙活的家务,郑重其实地问老爷子到底是哪个圆圆。

江逢霖似乎陷入了沉思,半晌才答道,“就是陆老头的大孙子呀,和团团同岁的那个小子。”

“阿园?”

“对呀,就是他。陆家的酒楼不是叫如园吗?陆老头说了,长孙叫阿园,长孙女要叫阿如。”

妈妈第一次知道陆老头的长孙陆迦南的小名是阿园。

“多好啊,和我们家团团连起来就是团团圆圆。”

“您这儿乱点鸳鸯谱呢。”妈妈听着老爷子的信口胡诌,继续忙起洗衣晒被,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在殡仪馆里,见到陆家夫妇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来吊唁,她才意识到上一次见这个陆家的大孙子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高中起就被送到英国留学的陆迦南早就不是她印象中那个黑黑瘦瘦、个头还不如高挑的江菀柔的那个中学生,已经窜到了一米八几,隔着黑色的丧服也能隐约地看出健硕的身材,跟在父母背后板板正正,连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

当时,江菀柔跪在棺材旁边守灵,被她喊过来向陆家夫妇问了好。多年未见的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恐怕都不是对方记忆里的模样。简单的点头行礼后,江菀柔就被她放了回去继续守灵。

陆老头和江老头当了一辈子的好朋友,关系好得能穿同一条裤衩。结果,江老头这次没个征兆就突然间撒手人寰,连带着陆老头受刺激也病倒了,特特召回了身处国外的陆迦南,说是担心自己哪天突然没了,要提前交代以后继承家业的事情。

听到陆家夫妇的这番说法,她隐约想起了老爷子活着时说的那些胡话。只是,对方并没有提起这茬,她以为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今天三人竟正式登门拜访来了。

更没想到的是,八字的一撇还没写好,江菀柔竟然当场问人家彩礼钱多少。

最让人意外的是,看似稳重的陆家孙子竟然也是个不着边际的家伙,跟着江菀柔瞎胡闹,随口许下了两千万的空头支票。

陆家夫妇着实没有想到儿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出,茶点都没顾得上吃,就匆匆拖着陆迦南告了辞,一场闹剧也不了了之。

当着外人的面,心里的火气不好发作。前脚贵客刚走,后脚关上门来家法伺候。

“江菀柔,你说说清楚,你和陆迦南两个人闹哪一出呢?”她重重地拍了一把茶几,震得自己掌心发疼。

“我觉得这波交易不亏。”江菀柔面色如常。

“交易?!”可惜她不是男人,没法儿吹胡子瞪眼,“我们家做小生意,又不是卖女儿!”

“我就是随口一问,又不是真的问他们要钱。”江菀柔依旧淡定,“这不是顺便了解一下他们的诚意嘛。”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私下里好好商量?”妈妈嗔怪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就是故意问问,一听就打退堂鼓的,说明也没什么意愿。”

“那现在怎么办?人家说愿意给你两千万彩礼。”

“最基本的诚意是有了。”

“最基本?”妈妈白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也不能太贪心。”

江菀柔有一个无伤大雅的不良嗜好,没事就爱把私房钱倒出来数点一番。虽然江家的需用从没短少,但不知为何,她似乎从孩童时代起就怀着一种天然的危机感,不安的时候总要倒出全部私房和零花钱,当场清点一番。

以前,外公总开玩笑,说她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妈妈却担心女儿长大之后会被别人给的一点小恩小惠勾走,一直竭尽全力地富养独生女。

本以为女儿高考后会填报有助于培养经济理念的财会专业,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偷偷改成了没什么钱途的食品专业。

“我们家的破厂房和旧铺子可太需要资金了。”江菀柔辩白道。

“陆家不差钱,两千万也就上海一套房。”爸爸从旁打圆场,“确实是基本的嘛。”

“可是人家凭什么看上我们家呀?”妈妈满脸担忧,小门小户的江家远远比不上陆家那般殷实。

“反正是他们先找上门来的,又不是我们死乞白赖地求他们。”江菀柔不以为意。

“那你喜欢那孩子吗?”妈妈关心起了江菀柔的少女心事。

“我和他又不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江菀柔立时泼了一盆冷水,“但我们两家不是老朋友吗?也算知根知底吧。”

江菀柔自懂事起,就被外公安排认了陆叔叔和云阿姨当干女儿。虽说大人之间的交情,她一个小孩子不大能理解,不过逢年过节该收的礼物一样都没落下。

加上陆家这一辈儿都是男孩,女孩子尤其金贵。云阿姨每每看到她,都喜欢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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