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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滇王后泪诉家国史少侯爷妙斩雕将军(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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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襄府,整座京州城最繁庶的地方,也是大章帝国历时百年苦心经营的都城所在。那位在百姓面前被朝臣们塑造为圣主仁父的朝歌皇帝就住在这里,在雕梁画栋,流光溢彩的惟慎宫内。有诗赞曰:焚香祷佛君长寿,牧笛声落雨花楼。斜阳草树寻巷陌,松锦月下鸣狐幽。那看似远在天边的战火,仿佛并未影响到这里分毫。

翊靖宫,大章朝臣们廷议的地方。章高祖为警醒自己、告诫儿孙要时刻以社稷朝政为重。故而把大章国政务的中心——翊靖宫筑建成整座文皇城中最为雄伟宏大的宫殿。其余亭台楼阁,花房绣殿皆无出其右者。

文武大臣盛着朝服,分班序列。玉阶之上,朝歌皇帝端坐龙椅,手支御案,闭目休神。身旁司礼监掌印吴宛见大臣列毕,走至龙案前俯首轻声言道:“主子爷,朝臣们到了,您看……”朝歌皇帝听罢,并未睁眼,轻舒眉头,示意吴宛退下。“诸卿家操劳社稷,幸苦至甚啊。”堂下蟠虬殿大学士,太子太保秦渠拱手立言:“陛下切遵先帝之所教,每以天下万方百姓,亿兆黎庶为念。忧其所忧,乐其所乐,操劳之至。臣等不过是尽力为陛下分忧,何敢担操劳二字。”朝歌皇帝听罢,撤手而据,睁开双眼,漠然环视殿内文臣百官:“琚清所言,有瞒朕矣。诸卿家若非为朝廷所忧。处心殚虑,不辞辛苦,劳神伤身,何故迟来朝会?故而朕觉,卿等必为国事所累。既然辛苦这般,朕心实所不忍。甚感诸爱卿之忠荩,今赐尔等皆御前免礼。”礼部尚书谭正倏尔跪伏在地:“臣等初行至殿前,见陛下早至,但因国事所累。陛下龙蟠御案,闭目而息。臣等实所不忍叨扰陛下龙驾,皆望陛下将息龙体,故咸候与殿外。适才吴公公进言,臣等始得入殿。未及臣等朝礼,陛下便早开口慰劳,随即秦中堂谢言,故而臣等至此仍未行礼。古法云:‘君为臣纲’,臣等侍君,犹子侍父也。臣等安敢狂悖,不尊伦常,忤逆祖宗礼法。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余官员纷纷跪下叩首道词。朝歌皇帝和颜而曰:“众爱卿多心了,朕方所言皆自肺腑,实是感念众卿家忧劳,故尔特此免礼,众爱卿快快请起。”众臣起身曰:“谢陛下恩。”朝歌皇帝看向兵部尚书杨互,笑问曰:“同相啊,朕看你近来消瘦了。”杨互拱手俯身低言:“劳圣上挂怀,臣近日偶感小恙,故而不欲餐食。”朝歌皇帝闻言,追问道:“请青囊阁的看过了没有?”“何敢劳烦太医院的诸位大人,微臣已在家中请人医看,稍日便愈。”朝歌皇帝叹曰:“罢,杨爱卿无事即好。”朝歌皇帝看向众臣,皆垂首低眉,无有言者,便轻叹一声,倚在龙椅上。

远在大章帝国最南端,有两座州府,一曰倾欢府,一曰卫庄府。彰武二十一年,章高祖武皇帝将二府合作一处,赐名曰镇南府。将其爱将韩梧敕封滇郡王,领镇南府总督。此后近百年间,韩氏一门便世代为大章皇帝镇守边关。

朝歌九年八月十八日,此时的镇南侯府安静如常。府内一位年轻男子身着蟒袍,身形高大,剑眉星目,姿颜雄伟。其梳洗完毕后,直往府中东院走去。路上些许夏花枯谢,径内满是今晨结下的露珠。东院最大的房间内,住着一位面慈和善,颧纹沧桑的老夫人。许是年纪大了心事都偏重些,这老夫人睡至四更,便辗转不眠。唤来随侍丫鬟,取水洗漱后,便焚一支香,禅坐在榻上。闭目而思,手拨樟珠,口中念念有词。

门外丫鬟看到男人前来,忙进屋对老夫人说道:“老祖宗,侯爷给您请安来了。”老夫人听闻,睁眼便向门外唤到:“净儿,快来。”男人入内,径直行至榻前,纳头便拜:“孩儿给祖母大人请安了。”老夫人忙唤下人:“好啊,我正思念得紧,有话同你说。山茶啊,快给你侯爷看座倒茶。”山茶喏声而出,这侯爷入了座,随即便问:“祖母适才说思念得紧,孙儿朝夕侍候祖母,凡是思念,祖母使山茶唤孩儿前来即可。”老夫人摇摇头:“净儿,祖母不止思念这件事。”“许是下人照顾不周,怠慢了您?”侯爷正要唤山茶前来发作,老夫人忙言:“不是,净儿勿恼。山茶这孩子伶俐,待我用心,我欢喜尚来不及。”“那祖母思念何事,还请祖母明言孙儿。”老夫人抬眼看向窗外,眼中微微泛起泪光。

“我是梦到你父亲了,一晚上哭醒多回。唤来山茶秉灯看来,枕巾已浸透了。”男人拉起老夫人的手:“祖母梦到父亲什么了,哭的这般伤心。”老夫人的眼泪淌落在毡袍上:“我梦见你父亲满身是血,面目不全。声嘶力竭地对我说,他因生前家门征战杀敌太多,死后堕入刀山地狱,饱受剜心凌迟之苦啊……”门外山茶方才沏满一壶,恰才入屋。听罢心中一惊,手中杯盘散落在地,瓷碎叮鸣。男人赶忙起身抱住祖母,用袍袖为其拭泪。转头对山茶斥责:“快收拾了,免得老祖宗看了伤心!”“祖母,适才所言皆为梦尔。梦乃飘渺虚幻之境,或是祖母近来思念父亲,故有此梦。虽为不祥,但梦岂是人所可控,况且所梦之物皆为不实,今日祖母是此般梦境,明日或是又梦我父身着蟒袍,出将入相。还请祖母大人宽心,不要再想此事了。”“孩儿,你祖母岂是愚蛮之人。我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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