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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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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木床足够结实,这才耐得住盛拾月翻来覆去的折腾。

宁清歌这一次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这祖宗就先拽过旁边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将整个人都罩住。

这是……不打算再翻过来了?

宁清歌犹豫了下,才推了推将自个包成一团的盛拾月,温声道:“殿下,我知错了,但这是并非我一人决断,事关朝廷,我不得不如此。”

烛火摇曳,屋中的光线柔和,宁清歌还未脱去官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那绯色官袍颜色略深,四爪飞鱼圆目怒瞪,透着莫名的凶煞之意,白日披上之时,两旁跪趴着的官员无一不胆怯,露出恐惧之色,或许今夜梦中都会闪过这衣袍的模样,被吓得冷汗直冒。

可即便凶恶如此,在盛拾月面前也不顶用,该闹的脾气,一样没少闹。

宁清歌轻轻叹了口气,便道:“狱中难熬,石床冷硬,又只铺了一床褥子,熄了烛火之后,连伸手都瞧不见,黑且压抑,我已有好些日子没睡好了……”

她声音放柔,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又道:“殿下就心疼心疼我,让我半边床,好不好?”

“殿下,”她拖长语调,两个字也被说得千回百转。

可另一人却不曾理会,依旧躲在被褥里头。

宁清歌想推推她,却察觉到不对劲,这被褥像是在抖?

宁清歌心中一慌,当即伸手扯向薄被。

薄被被直接掀开,里头那人还蜷缩成一团,抽噎着不肯转身。

“小九。”

盛拾月哭得厉害,却不肯发出声音,泪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被褥已打湿一片,紧紧拽着被褥的手,掐得指节发白,像是个被欺负又没有地方可以告状的可怜小孩,委屈到不行后,就偷偷躲起来哭。

她哭得整个人都在抖,绯色染红了耳垂、脖颈,还要继续往下蔓延,在本就白净的肌理上,分外明显。

“小九,”宁清歌彻底慌了,拽着她手腕,急忙道:“别哭、别哭。”

往日运筹帷幄的人,在此刻,连一句话都说不好,只憋出一句:“你罚我好不好?什么法子都行,别哭。”

盛拾月也不说话,就一直哭,没有旁人的那种梨花带雨的可怜,她哭得毫无形象,眼周、鼻头都哭得发红,眼泪吧啦地一直往下掉,甚至会因为哭急了,抽噎几下。

或许是蜷缩成一团的缘故,宽袍下的躯体更显瘦弱,隐隐能瞧见凸出来的肋骨,随着吸气而越发明显。

“我错了、我错了,”宁清歌一遍遍重复,将人抱进自己怀里,一声声地哄:“小九怎么罚我都好,不哭好不好?”

细碎的吻落在眼尾、脸颊,泪珠烫得灼人,让宁清歌薄唇微微颤抖。

盛拾月想要推开她,但又哭狠了,没有半点力气,手搭在对方肩膀上,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你让开,大骗子,”她只好边哭边骂,还是那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我不和你睡一屋,你下去。”

“我不要理你了。”

“我错了,”宁清歌吻上她唇角,将那些未说出的话语都堵住。

“小九,罚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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