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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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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上师,都说千载仇怨,一朝了结”

“可是,他们都还太年轻了”

一个个面孔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最终定格在自己的儿女,和那一张张稚嫩却又坚毅的面孔上。

“我之一族的仇怨,遗毒千年,我只盼望,留下一半种子,那这也是奢求吗?”

“是”

千江斩钉截铁,产屋敷惨白的双眸中留下两行血泪。

小屋中气氛沉闷到极点。

陪同产屋敷前来的无名,将虚弱不堪的产屋敷扶到椅子上,他神色复杂地在面色铁青的师兄和擦拭血泪的产屋敷之间徘徊。

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他将自己的外衣盖在产屋敷背上,轻轻推开窗户。

山间冷风吹过,烛火熄灭。

扶桑的千年流毒,如果追根溯源,罗刹、帝华、满金和他们扶桑自家的神道,一个都跑不了。

在扶桑的钦天监中有相当一部分的人认为,千年流毒的某些传说或者描述,与他们这一门的一位邪修的某些功法简直是一脉相承。

可能师兄,刚刚也看出些什么了吧。

然而身在玄门,有些规矩你不想守,天地规则也会逼着你守。

产屋敷伤了寿数,但自己的师兄,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呢?

未名远眺苍穹,房顶上的两个黑点自然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不由得想起年少时的自己和师兄。

他轻呼一口气。

千江道人也微微叹息,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叠起了法衣。

“产屋敷先生,您已经尽力了”

“好好在这名山大川间调养些时日,日后若您和王御所有需要,我钦天监驻扶桑分处自当相助”

小屋中陷入沉默,唯有再次点燃的烛火在玻璃罩中静静燃烧。

良久,产屋敷再次开口。

“便是一丝机会全无吗?”

千江停下手中动作,沉吟许久,像一位大夫,斟酌着给病入膏肓的患者,最后一丝怜悯。

“产屋敷先生,天道有常,我们努力追逐,追逐到的也是常的一部分罢了,太执着反而连“常”都无法触碰”

似乎还是觉得自己的话对这个和自己孩子一般的可怜人太过残忍,他还是开出了一副“麻沸散‘’。

他当然不会说安慰人的假话,这幅安慰药剂确有来源,只不过知道它的,流传它的,都只是当他是某位祖师的一次笑谈。

这是这一门中的绝密,但说出去连小孩都不信的绝密。

“有违常者,流星倒飞,天降异人”

“产屋敷先生,这是祖师传下的谶言,千百年间听闻此话者百余,希望你能遇见”

产屋敷郑重地道谢,深深施礼,便在未名的引导下,走向自己的房间。

凌晨。

千江道人正襟危坐在祖师堂,文才和粗眉弟子正扎好马步,誊写道藏。

玉不琢不成器,守山门的心性都没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对于千江道人而言,睡觉和打坐,区别并不大。

他的心也有些乱,陪着自己的弟子也能平复自己的道心。

山顶柴房中,古铜色的罗盘慢慢升起几分紫气,紫气凝结低落,滑落到缝隙之中。

“咔哒”

罗盘微不可查的动了一格。

文才和粗眉少年从未想到自己的师傅说的一道烟是真的,这道烟就是自己那牛鼻子师傅。

罗刹的森林里,半岛的荒野中,扶桑的王御所,几双眼睛同时睁开,仰望苍穹。

赤红流星从地到天,复又从天到地。

那坠落方向,正是扶桑的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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