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高鸣说到此处脸上闪现的笑容随即又隐去，“小生本是一个穷书生，虽有满腹诗书，可是无奈时运不济，每每落榜...起初...能得婉莹爱慕，小生心中窃喜马上就能有锦绣前程，可惜小生却高估了宋家的舐犊之情...他们对婉莹的失踪竟然能够不闻不问！小生几次登门，但宋景壬却数次命下人嘲笑羞辱于我...小生由此···心中从此埋下了记恨的种子...只是婉莹一直未察觉到小生的变化...”

“我们就如寻常夫妻一般，柴米油盐...婉莹对此甘之若饴，而小生心中的抱负不凡，如今却沦落每日以卖画糊口。小生本想让婉莹将她的体己钱拿出来托人遍荐，但是婉莹不肯答应...说这些银两是将来做营生的本钱...至此···小生对她颇存不满。”

高鸣忽然闭上双眼，“也许是命，月前...街边摆摊卖画时，小生遇到了钱府的千金——钱双燕，她以名利前程诱惑于小生，固然她相貌丑陋，性格乖戾，但依然令我陷入对名利的漩涡...”

（高鸣回忆中）

案发这日，高鸣回到家时，已经酉时，宋婉莹不禁抱怨他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因为连天雨，高鸣早已全身湿透，此刻他听着宋婉莹的抱怨，心里不免愤懑，便口不择言：将如今抱负不展，穷困潦倒，全都归咎给宋婉莹。于是二人发生了激烈争吵，气急之下，高鸣不顾宋婉莹的阻拦，打算最后一次去宋府。

宋景壬直至亥时才回到宋府，高鸣刚要准备说出宋婉莹身在何处，却不成想反遭宋景壬一顿毒打，事后又将他扔进雨中。

“经此归家后，当见到婉莹...小生的心情由开始的愤懑转为对宋府更加强烈的仇恨，恶毒的话语如洪水一般决堤而出，婉莹掩面哭泣起来...”

“她在那里哭哭啼啼，小生的心里愈发烦躁于是开始收拾行李，婉莹见此，急忙上前挽留，小生便推搡她一把，刚迈出门口就听婉莹说道，如今自己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此话一出，小生也惊呆了...接着婉莹又怒气威胁：你休想将我抛弃，你倘若离开我，我就会将你抛妻弃子的丑事昭告天下！你难道真以为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吗？！我就算死也断不会让你与钱府攀亲！”

“好啊，那你就去死啊！”高鸣显然被这句话给激怒了，上前一把掐住宋婉莹的脖子，将她按到在床上，双手死死掐着，直至她不再挣扎，高鸣才缓缓撒开双手。蓦的一下，高鸣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着，半天才缓过神来。高鸣哆哆嗦嗦地爬过去，伸出手指去测她的鼻息，一测发现宋婉莹似乎还有微弱的呼吸，此时，高鸣的思绪被魔鬼与良知迅速拉扯，突然，他又捡起挣扎时弄倒的烛台，猛击宋婉莹的头颅，直到看见有血流出，眼见宋婉莹气绝，高鸣这才反应过来，手中的烛台则顺势滚落到床底下。至此，高鸣才彻底慌了手脚，接下来他慌忙将自己的行李收拾起来，关上门窗后，迅速逃离案发现场。

匆匆跑了半天，雨已停歇月亮显出，高鸣借着月光到了青云寺的小路方才停下，借着将沾有血迹的衣服鞋子换下，遂又将其放入包袱就此藏匿起来。

公堂一时无人敢大声喧哗，两个看热闹的百姓与房牙子窃窃私语既惊异高鸣作案的残忍手段又惋惜宋婉莹的香消玉殒。

依宋婉莹的尸身来看，死者头发遮面，下、体有被侵、犯撕裂的痕迹，赵煜心中不免狐疑。

“高鸣，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隐瞒？！你伪造入室抢劫现场，并且宋婉莹尸身亦可曾看出被人侵、犯，如此应是死者被奸、杀！怎么这件刑狱案件你却不交代，你是怕污了自己读书人的名声吗！”

“我没有奸、污宋婉莹！”高鸣情绪突然激动，“事发突然，小生当时只想了结宋婉莹的性命，又怎会精、虫上脑，想要奸、污于她？！杀、人偿命小生认了，但是奸、污妇人的罪名小生绝不会虚认！”

此刻，赵煜居然从高鸣的脸上看到了坦荡，他既然承认了杀、人重罪，又何必多此一举隐瞒奸、污之罪呢？

赵煜翻阅着卷宗，他忽然意识到还有两层意思解释不通，第一：案发现场杂乱无章的脚印，更为疑惑的是：梳妆台上的泥脚印又是谁留下的？第二：首饰盒里的珠宝又是如何不翼而飞的？而高鸣的住处也并未搜到金银细软…

疑点的出现令赵煜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从开始就出现了错误？难道有两名犯人利用时间上的巧合，一人担罪，一人钻空子？

总之，刑狱案件断不能操之过急，以防出现冤假错案。

赵煜拍了一下惊堂木，道：“犯人高鸣蓄意杀、害宋婉莹，押入大牢等待发落！另外，高鸣是否奸污死者，还须本官查核，今日退堂！”

..........

退堂后，赵煜命人提审高鸣。

衙门书斋，高鸣见到赵煜立即下跪，“大人，宋婉莹是我杀、死的，但是我未曾奸、污过她！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事到如今，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欺瞒大人！”

赵煜未展露出任何表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