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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Past』(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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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了,身前这人又问了一句:“在警局门口溜达?”

周思年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不然你觉得我来干什么,自首吗?”她跟项琢对上目光,语气骄傲,“我可是21世纪的好公民。”

“也不是不行。”项琢说。

周思年瞪了他一眼,却没跟他呛声。

“问完了?”她问。

“问完了。”

“那你现在回家?”

“嗯,你还要继续溜达么?”项琢说。

周思年一阵呛咳,脸上那点绯红更加明显:“不了,我消食消得差不多了,一起回去吧。”

两人相顾无言地走在回家路上,项琢忽然出声:“你想说什么?”

周思年自以为余光观察的动作并不明显,没想到还是被看了出来。

是啊,她想问什么呢?

的确,在来的路上,她是有很多想问的话,但当事人真的站在这里时,她却张口忘言。

想问什么?能问什么?

问,你前十多年每天都在想什么?

问,那些小时侯被打过的伤还会疼吗?

还是问,是觉得有记忆的这十多年冷,还是在雪夜里的那个冬夜更冷?

这些通通都没法问出口。

项琢没等到回应,却也没开口重复,两人都像心照不宣地将这个问题揭了过去。

走了几分钟,周思年发现,两人回到了她来时经过的那排枯树旁。

不知是不是路灯造成的错觉,她恍惚觉得,那些绿芽看起来比刚刚又长了些。

“好吧”,她忽然开口,“我还真有个问题想说。”

项琢看向她:“什么?”

周思年喝了口水,嗓音清澈又好听,她问:“说起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家里的一地烂摊子被她看到过这么多次,项琢做好了她会问任何问题的准备。

但他独独忘记了一件事:周思年从来不爱按套路出牌。

以至于这样一个张口就能立刻回答的问题,他竟愣神了一瞬。

“怎么?”周思年有些谨慎,“不方便回答?”

“不是。”项琢说。

生日这这两个字明明经常在很多地方听到,可对项琢而言,却莫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的养母叫何棠,十七年前的一个冬夜,何棠和项平厦从工作的厂子里回家。

何棠一时兴起,想去另一个方向的超市买点东西,那个年代的超市其实算不上超市,顶多算是大一点的小卖铺,东西相对齐全一些。

那天雪很大,据项琢长大后何棠回忆说,几乎是那几年里最大的一场雪。

何项二人买完东西出来,大雪已经将周遭的声音都掩盖了不少,何棠却隐约听到小孩儿的哭声。

那段时间,项平厦没法生育的检查结果刚出来没多久,以至于她总是会幻听到婴儿的哭声。

项平厦说她是因为太累了产生的幻觉,一向对此表示认同的何棠,那天却罕见地坚持了自己的看法。

她固执地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四处寻找,终于,在超市后方一处潮湿的巷子里,找到了一个用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看样子也不过才几个月。

“老项,你快来看”,这是个刚满月的小娃吧?何棠惊喜道。

项平厦走近一看,果然是个还在喘气儿的婴儿。

怀里的婴儿模样白净,脸色也红润,即便在这样大的雪夜里,婴儿肥的脸蛋依旧红扑扑的。

何棠手指碰到了一个异样的地方,她将手伸进抱被,发现是一张纸条,上面说,自己实在养不了这个孩子了,只能出此下策,但具体是什么原因致使他们这样,上面却没有详细写明。

“这真是别人放在这里的小孩子啊?”何棠讶然。

她随手翻过纸条背面,没想到上面还写着长长一页,字迹工整秀气,内容大抵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这封信有没有机会被好心人看到,如果您看到这封信,并决定将这个孩子带回去养大的话,希望您能给这个孩子取单名为:琢。

作为这个孩子的父母,我为我们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但我们又确实只能这么做。

“琢”这个字,是很早前就定下来了的,我们夫妻二人希望,这个孩子能成为一块经得起世间所有事去雕刻的璞玉,同样的,“琢”还有思思虑、琢磨的意思,也是希望他将来遇事能多加思考,性格沉稳一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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