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春祭（2 / 2）

双髻，骑着黄牛，手上握一支竹笛。

清早，当整个焕阳村还笼罩在薄雾中，就已经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断响起。

村里的青壮年神色端肃，穿着祭祀的喜庆服饰，手上稳稳当当拿着锣鼓唢呐，在村口站成整齐的两排。

妇女们也分开站在队伍两边，左边的人手一坛宜春酒，右边的则提着一篮篮新鲜嫩脆得快要滴出水的蔬果。

“咚——咚——咚——”一声声沉闷有力的鼓声划破薄雾，拉开了春祭的序幕。

青年男子们终于热热闹闹地笑起来，一齐举起手中的乐器开始吹拉弹打，一边迈步往前走，缓缓地朝着春神庙走去。

整个队伍齐整又不失生气，热闹非凡。

就这样吹吹打打地到了春神庙，青壮年们继续奏乐，妇女们迈着轻缓庄重的步伐，献上了祭品。

村长捧着一袋粮种，毕恭毕敬地放在春神庙的中央，接着匍匐在地，虔诚地祈祷着。

良久，村长起身，这时乐声慢慢地过渡到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轻灵圣洁的风格——正是《青阳》的伴奏。

一个人影从春神庙中缓步而出，他身着一身青白色窄袖的祭祀服，脸上没有化妆，只有几道自然随性的油彩。

他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步伐端庄灵巧，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悠悠古韵。

正是柳木重。

到了春神庙前的一处高台上，柳木重对着旭日升起的方向，缓缓抬起手。

他的手先是往前轻缓地拨动了几下，接着整个人往后一仰，又轻巧地弯腰前倾，手也随之挥动。

随后柳木重两手又轮流向两边弹点，像是在挥洒什么，他的身体随着手左右摆动。

《云翘》是一支风格十分少见的春祭舞，它的舞蹈动作其实就是在模仿春耕劳作，除草、犁地、播种……

柳木重对这支舞的诠释简直可以说是完美，既带着圣洁，又不失自然野性的味道，有一种柔中带劲、生生不息的美。

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远古时代，一打开门就是一片宽阔的原野，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按时地耕作、歌舞、婚嫁、祭祀……

突然有人感到脸上一凉，抬起头，天上竟然下起了如丝如雾般的细雨。

在《云翘》舞到高潮的部分，竟然下起了春雨。

村民们欣喜若狂，老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可是极其罕见的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