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年前（1 / 2）

第二天周言默有跑步接力赛，后勤的工作就暂时放了放。他怔愣地坐在操场座椅上，眼睛像是在看比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凌霄。

他这几都没见到武成宇，去他班级也没看见他。他在想要不要告诉武成宇。突然到达一个未知的领域，结合事件缘由，他发现自己能说的人竟然只有武成宇。

“怎么了？”梁哲宇拿了一瓶水放在周言默胳膊上，凉得他缩了下。

周言默接过水回了个微笑：“没。”

“那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啊？”

“有吗？”

“很明显。”

周言默和梁哲宇平时关系也算不错，但他现在烦心的事肯定不能说。

“我可能有些紧张。”周言默说。

“我早就猜到了。”

梁哲宇猜他就是因为接力赛紧张了，接着用各种话术安慰他，类似什么名次不重要的话，周言默表演了下，看起来像是真听进去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班长。”

“嗨，谢什么谢……”梁哲宇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这不还是为了咱们班的电影……”

周言默听到没说话，轻声笑了下。班主任承诺他们运动会总体成绩闯进前三就请他们看电影，大家都很期待，一起到电影院看电影他们还从来没有过。

周言默从小跑步还不错，属于有天赋那一卦，腿长、跑得快。接力赛他觉得肯定没影响，只是他现在脑子像一团浆糊。

这时，场内响起接力赛准备的声音，周言默把水拧开喝了一口，然后把水递给梁哲宇，“我去了班长。”

“去吧，加油。”梁哲宇比了加油的手势。

“嗯。”

站到指定位置，周言默环看整个操场，看向一班时，尽管他快速收回目光，可还是看到那个人，那人正直直地凝望着他，好像在说加油。

他强迫自己收回注意力，深吸气再吐气，眼前只有赛道，脑中也是。

前一棒的人正向他跑来，只刹那间，周言默接过接力棒便向前跑去，他只看得到下一棒接力的人，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百米的距离从开始到结束，只有几分钟。

成功交接时，周言默因惯性往前跑出几米，停下后，双手俯撑在大腿上喘着粗气。大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关注最后一棒，周言默缓过来慢慢直起身，正打算去遮阳篷取水，身后有人忽然说——喝水吗？

凌霄拿着一瓶水，递到他面前。

“谢谢。”

周言默喝水间隙，凌霄又拿着一条毛巾，上面是一班的标识。他接了。

本来还未相熟，因为昨天，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更加奇怪了。正当周言默张嘴想说些什么时，凌霄伸手拨弄了他额前汗湿的刘海，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面不改色地说：“你很厉害。”

他们此时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周言默害怕有人看见。

他悄悄挪动了一步，礼貌性地说“谢谢”。

凌霄毫不在意收回手：“感觉会扎眼睛。”

周言默微微抬头刚好看见他笑了下。

“我走了。”

周言默目送他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周言默几口把水瓶里的水喝完，又把空瓶捏成一个饼，他此时乱成浆糊的脑子也像个饼。

凌霄今天本来在便利店排了班，但他帮老师送试卷时，看到一班的运动会报名表，周言默报了接力。思量几分钟后他便和梦姨换了班。

“梦姨。”

“哎，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梦姨看到他有些意外。

“没什么事，我今天提前来了。”

“你妈呢？”梦姨问道。

凌霄接过她手里的关东煮，平静道：“出去了。”

梦姨叹了声气，替他委屈：“哪有儿子养着妈的，你让她来，我非看住她。”

凌霄笑了笑，推她出收银台：“好，我下次把她绑来。”

“你啊。”梦姨看着他的脸，发现些什么：“不过你最近脸色好了不少。”

凌霄照着玻璃自己并没发现，但脑子闪过一人，他还是点了点头。

梦姨走了，便利店这会没人，凌霄望着货架上的奶糖，不受控制地陷入回忆。

他时常会想起。

十年前。

“你好可爱啊。”面前的奶团子拉着他的手，小凌霄想挣脱开，又不敢。霄曼冬把他放在这地方就走了，他现在害怕地浑身都在抖。

“嗯？你抖什么啊，你冷吗？”

奶团子拿起他的手放在两手中间：“我帮你搓搓就不冷了。”

面前这个奶团子确实没有什么威慑力，奶团子帮他搓着手，他渐渐放松下来。

“你能帮我找我妈妈吗？”小凌霄问奶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