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碗水端平（1 / 2）

皇帝怒不可遏，大步流星走到太子面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沈听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混账东西！你现在还没当皇帝呢，就敢来做朕的主了。”

太子被吓得哑口无言，瘫坐在地，脑子嗡嗡的。自己一激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句句都犯在皇帝的忌讳上。这些年来积怨已久，导致每次一遇到宸王的事他就无法冷静。

皇帝转过头又对沈听鸿说:“还有你！都是亲兄弟，你不能一碗水端平也就罢了，还帮着亲哥哥，对付自己的亲弟弟。这么多年在外游历，就学会了这些吗？”

沈听鸿也默不作声，殿上一片寂静。沈听鸿并非是偏帮太子，只是实话实说。讽刺的是，还要说他面对兄弟不能一碗水端平。可皇帝作为父亲，什么时候一碗水端平过？因为对沈听鸿的生母前姜国公主之事耿耿于怀，从来不让提不说，小时候也很少抱过他。

少年时更是被早早放出去历练，其余皇子公主，都是在宫里养尊处优。一个一滴水分不到的人，分水的人却要求他一碗水端平，可笑至极。

雁辽开口打破了这寂静:”陛下所言极是！吕尚书作恶多端，罄竹难书，臣相信陛下一定会秉公处理，肃清奸佞！”来退婚那次，雁辽就察觉到皇帝对吕牧有所不满了。一旦有机会，绝不会轻纵。正是因为这点，雁辽才策划了这件事为皇帝送上理由。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皇帝对宸王，竟偏心至此。当真是因为父子情深？还是真如方才太子所说，他对雁将军忌惮已久。更阴暗一点，有没有可能？对宸王勾结敌军害死雁将军之事，他完全知情却冷眼旁观，甚至故意纵容。雁辽不愿再往下想。

皇帝对雁辽说:“你放心，朕会严惩吕牧，给百官和边军一个交代。朕除了是皇帝，也是一个父亲，你们不要逼朕。方才太子那些胡话，你别往心里去。昨日工部来报，将军殿的图纸已经快设计好了，到时候让他们拿给你看看。你觉得可以了，就命他们着手施工。朕说过，朕与你父亲，亲如兄弟。”

雁辽已无力分辨，皇帝口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好像君王天生就拥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能力。“陛下和工部觉得合适就好，臣也不懂这些。父亲如果知道陛下的心意，定也是十分感动的。”

另一头，蔡忠全带着吕牧正往宫中而来。

吕牧边走边说:“蔡公公，敢问陛下叫老臣所为何事啊？烦请公公指点一二。”说着便递了几张银票。

蔡忠全环顾四周，四下无人，便偷偷摸摸揣进了怀里。边走边小声嘀咕着:“具体缘由奴才也不知啊，奴才只知道陛下这回是动了大气了。好像跟宸王殿下有关。”

吕牧停下了脚步:“宸王？那陛下只传了我，没传宸王啊？”

蔡忠全继续小声絮叨:“陛下派奴才是只传了尚书大人，有没有另找人传宸王，奴才也不知啊。尚书大人还是快些走吧，省得迟到了，陛下更生气了。”

吕牧的心顿时凉了一半，觉得自己的双腿有千斤重，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连孙子都还没抱上，可不能出事啊……

到了殿内，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太子、宁王、雁辽三人在殿中，却不见宸王，他心中已了然八九分了。一个滑跪冲到皇帝面前，嚎啕大哭。

仿佛指望着拙劣的演技，最后再救自己一次。“陛下！老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求陛下看在老臣追随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恩准臣辞官回乡，不再过问政事！求陛下恩准！”

戏演的多了，观众就不爱看了，何况一直都是一样的桥段，吕尚书的观众，还是当今圣上。

皇帝已经没有了刚才责骂太子的怒气，果然人对待不重要的人才能真正做到心平气和，朝中官员，都是陛下可以拨弄的棋子。

皇帝冷冷开口:“朕上回就同你说过了，不用万死，死一次就行了。可你还是冥顽不灵不知收敛，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朕就听不到看不到吗？脑袋在你身上多放了有段日子了，也够了。”

吕牧没想到这次皇帝如此绝情，就连他主动辞官也不让。于是直接破罐子破摔:“陛下，老臣是奉宸王殿下之命啊，老臣…”

一听宸王，地上的太子瞬间又精神抖擞了，不过还是没敢开口。

皇帝打断他:“住口！不必再说了。拟旨:吏部尚书吕牧，结党营私，暗通敌国。多年来滥用职权，在朝中培植党羽。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擢免去其吏部尚书之职，抄没府邸，全府上下贬为庶人。吕牧押入大牢，秋后问斩。其安排的大小官员，全部贬回原职。有敌国细作混入朝中的，杀无赦！”

吕牧还想开口辩驳，却被皇帝刀锋般的眼神挡了回来，再不敢多言。

对吕牧的绝情和对宸王的高高举起轻轻放过，雁辽和沈听鸿仿佛早就料到了。只有太子气急败坏，十分不满陛下的处置。

其实失去了这个吏部尚书，已经是断了宸王一条最重要的臂膀了，他以后不论是再传递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