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县城买一套小二居，哪怕要花光全家积蓄，父母也乐在其中。

某天哥哥带着爸妈去城里看房子，只剩阿黄和郑秀。

阿黄给嫂子切西瓜，烤红薯，讲笑话逗她，然后将她按在老旧漏风的木头门板上吻她。

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阿黄从男孩成为男人。

那天他得知，嫂子原来是做‘那种事’的，怪不得他看一眼就被勾得神魂颠倒，怪不得她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猛烈侵犯很快从反抗变得顺从，阿黄搂着她，眷恋地吻她被汗湿的头发，然后嫂子告诉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等她嫁给他哥哥，就回城里去吧。

阿黄愣了几秒，问她，你不跟我走么？

嫂子看了他很久，没说话，伸出手指刮了刮他鼻梁。

傅千会想到这里，忽然将霍非那张脸代入进了哥哥的角色，不知怎么，心头一股燥火陡然升起，那双给孟合意夹了一晚上菜的筷子，油腻腻的碗碟，那碗香甜的杨枝甘露，蒙太奇一般在他眼前闪。

嘎吱一声，他狠狠踩下刹车，惯性让孟合意猛地向前一冲，瞬间惊醒，瞪大了眼睛问：“怎么了？撞人了？”

她下意识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前后反复确认几次，又问他：“怎么了？”

“没事，刚刚马路上忽然跑过一只猫。”他转头看她，眸色沉沉，“抱歉，吓到你了。”

孟合意深吸一口气，顿觉浑身冷汗止住了，松开他揉揉额角：“到哪了？”

“快了，还有两条街。”

傅千会重新上路，这次开得非常平稳，导航机械女音重新响起，驱散了刚才满车紧张。

孟合意降下车窗吹风，半晌，忽然听见傅千会说：“霍非喜欢你。”

“嗯？”

这小朋友的话题怎么总这么跳脱？

“我说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么？”

傅千会语气加重：“还说是你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吊着他。”

孟合意愕然看他几秒，随后失笑：“姜导还说你迟钝，这不是挺聪明的？吃一顿饭就看出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他语气很冷。

“对啊，我是知道。”孟合意移开目光，继续看车外风景：“不止知道，他还不止一次对我表白过，我也不止一次地拒绝他，但他就是不肯放弃。”

“那你也不该吃他夹给你的菜。”

“嗯，按理来讲是不应该，可第一，他用的是公筷，第二，我总不能在桌上直接告诉他，说霍非，我真的不喜欢你，你可以不要替我夹菜了吗？”

孟合意有些厌倦地闭上眼睛：“那这顿饭还吃不吃？”

“那你还叫他一起来。”

“是卫城叫的，我不知道。”

车子停在孟合意家小区门外，傅千会问她：“你住几栋？”

“随便找地方停，我没租车位。”孟合意睁开眼，从包里拿出烟来点了一支：“还有什么想问的，小朋友？或者说，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已经入戏，在吃霍非的醋？”

傅千会停好车子，与孟合意面对面站在车前，他看着她隐没在烟雾后面的面孔，忽然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喜欢你么？”

孟合意扑哧一声笑了。

“我对这件事没有兴趣。”她说，“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么未来的三个月里你必须努力让自己喜欢，如果你喜欢我，那么恭喜你，可能不需要三个月，你就能进组拍戏了。”

夜色深了，晚风轻拂，孟合意身上的黑衬衫被吹得向后绷过去，勾勒出她细软腰线。

傅千会抿着嘴唇，看上去像头受伤的小狼。

“那你喜欢我么？”

孟合意这次没笑，正色看了他几秒，耸了耸肩：“你长得这么帅，谁不喜欢？”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傅千会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上前一步，将那张年轻的脸直怼到孟合意面前：“你喜不喜欢我？小意。”

他叫她小意，于情于理都很不合适。

孟合意有一瞬间的失神，因为这张脸实在过分好看，他身上有凛冽的少年气息，像薄荷汽水，又像盛夏晚风，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也曾神采飞扬地喜欢过什么人，因为一个眼神或一个笑容就怦然心动，那时的喜欢总热烈又赤诚。

她喜欢他么？

答案并不重要。

她刚要开口，被傅千会打断：“你心跳很快。”

他掐着她手腕，掌心宽厚温热，指尖用力压在她脉搏上，那一股一股的跳动顺着他们肌肤相触的一点飞速蔓延，直至他们各自的心里。

傅千会说：“你喜欢我。”

他皮肤很白，透着冷调，说完这句话却偷偷在耳根漫起绯红，可惜孟合意没有看见。

她仰着头与他对视，撞进那双锋利却温柔的眼睛，片刻后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