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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尸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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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正是热的时候,山里温度低点但洞里的尸体也遭不住放,张知润从回来就想过这个问题,时间给他们得不多,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第三天下午,一通电话被叫着去现场。

宋承霖开车。

“非现在去?”

“那挑个黄道吉日?”

张知润默默为自己祷告一遍,接着问“文件下来了?”

“还没。”

喉头发紧,得,还是无媒无聘。

“现场谁在维护?”

“应该……局里那边。”

张知润坐在副驾检查着工具箱里的东西彻底不说话了。

黑灯瞎火能看个锤子啊,不把人吓死就算好的了。

急成这样,赶着开棺吗。

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到了城郊区,窗外景物残影掠过,像是片黑影糊在一起,

张知润在工作日志上记下时间忽地,眉头一蹙。

这山怪啊,急?

余光瞥了眼宋承霖,目光虚空着,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烦躁。

心里咯噔一声,真出事了?!

差不多天擦黑到地,山里凉气一吹,激得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山脚下早早等着三个人,一胖一高一瘦,拎着两把家用手电筒,见了他们来打了招呼就往上走。

没灯,一半土路一半石子路,横枝枯杈,行进速度极慢。

“山上现在谁在守?”爬到半山腰宋承霖突的抬头见山顶有探照灯脚步一顿。

“额,请了个村民。”后边跟着的科员没想到他会问,干巴巴的答。

“有什么问题吗?”

宋承霖没答,步子却是加快了,张知润接过话头:“村民?不是说这山下都没人住吗?”

“有的,有的,年纪大了,祖祖辈辈在这,不愿意搬。”落在最后的人体格最大的,喘着粗气答,末了加了句:“贫困户,七老八十了,没儿没女的怪可怜,一天给三百。”

言之意下就是,花钱少受罪,顺便支持下脱贫工作。

张知润暗暗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紧跟着宋承霖加快了步子。

她心慌慌的。

人类的尸臭,严格来说不属于认知里的气味,更多的是神经指令,粘上去,洗掉皮,还是会有。

张知润经历的还少,没见过开棺,骷髅架子倒是见过不少。

她好奇尸臭是什么味儿,宋承霖当时讳莫如深的回了句:“你闻到就知道是什么了。”

整的张知润当时还挺无语,没闻过怎么知道。

现在想想,宋承霖说的可太对了!

同类尸体的味道远比任何一种生物的腐烂更要刺激感官,直觉和基因里的本能告诉宿主,危险。

张知润默默深吸了口气,这离穴口还要走个一两分钟,上去估计更冲,真不知道那个被叫来守墓地的晚上要怎么过。

张知润紧跟着宋承霖,他一停,人差点撞上去,再抬头,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惨白的白炽灯下,一个老头坐在那,很瘦,瘦的就剩副骨头架子,破了洞的白背心穿在他身上就是披了层寿被,很老,脸上脖子上的皮耸拉出好几道褶子,可能又有病,圆凸的眼球感觉要从眼窝里掉出来,见到来人,无神浑浊的目光突然紧眦起来。

盯着他们,挤出一个无从描述的笑,不像是高兴,更谈不上厌恶,“来了。”

嗓音出奇嘶哑呜咽,像是含了口痰在嗓子眼里,那感觉就是猫爪子挠到了铁板上,听得张知润出一脑门子的汗。

“苟大爷,咋样啊?”

跟在最后的科员上前来跟老头唠起家常。

“还是老样子,死不了。”

“哎呦,瞧您说的,我说的是墓。”

“墓啊……”

这老头看着老,动作却是麻利,不用人搀也不用人扶,哒哒的跑到旁边搭起的塑料棚子里拿出盏煤油灯。

他裤腰带上别着个旱烟管,也不知道从哪摸出盒火柴,呲的一声,点了油灯,领着众人到了穴口。

老苟弓着身子往穴口里凑,佝偻的身子缩成一团,张知润瞅了眼身旁沉默不言的男人,她们手上有照明的东西,想看里边远比用油灯好,宋承霖也不说,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她这个太监。

老苟放完灯就掏出烟管放了点烟丝进去坐到了穴口边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干瘪粗糙的脸上苦相满满,不紧不慢的扯着嗓:“从今儿中午开始,这里头一直有声。”

有声?

张知润眼皮轻跳,这可是死人墓。

老苟又抿了口烟,迟迟不吐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起初我以为是我听劈叉了,可蹲这守了一下午,就是这里头的声儿。”

在场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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