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淮河与洧水（2 / 2）

洧水边上。

“念念”

“我的小念念”

熟悉的乡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张知润抬起手，冲着那个背影追去：“外婆，外婆”

她变成小小的模样，豆丁的块头，梳着麻花辫，追啊追啊，佝偻的背影模糊变化，变成了两个高大的影子。

他们从大山外来，推着辆叮叮咣咣的自行车，身边跟着个小娃娃。张知润脚步渐渐停下来，鼻子里又酸又涨。

她的心像是被撕开道口子，小声哽咽唤着远方：“我不要他们，不要他们了，外婆，外婆，别走，别走”

突的眼前场景再次变化，大山，村树，篱笆，淮河，洧水

耳边嘈杂声不断，两道小小的身影从光影中奔来又消去。

“门前一棵枣，岁岁不知老，阿婆不嫁女，哪得儿孙抱”

“哪得儿孙抱”

稚嫩的童声在一片杂乱中显得格外清晰，张知润的意识却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她不自觉的跟着哼出声

“门前一棵枣”

“岁岁不知老”

"阿婆，阿婆"

倏然一道稚嫩少年音响起："念念，诺，青枣吃……”

“念念，看!”

是谁，看什么？

张知润极力的想要睁开眼，模糊视线中，只见两道小小身影手牵着手，逆着光，慢慢走向远方

她的心莫名的痛了起来，揪在一起，酸的她淌下泪来。

别走——

呼。

一阵山风吹过，嘈杂声重新响起，意识完全消失前，她看到有个人，虔诚站在后山上，站在那棵繁茂过头的枣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