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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西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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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上了年纪,顿顿海鲜、高辣总归是不好的。

这个谢春花知道,从前她也听说过,镇上有一个家底殷实的地主,平日无他爱好,就喜吃食,一定要精,一定要鲜,后来手脚皲裂溃烂,寸步难行。别人说这是消渴症,光吃不干活,补过头了。

谢春花不是医生,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只知道有这么个事得提防着,算是把周婶的交待记下了。

她又问:“那策哥儿呢?”

周婶说:“他就是个木头,吃啥都一样,光吃白米饭也香,管饱就行。”

谢春花:“……”

话虽如此,但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自信的。她坚信天下没有不会被美食打动的人,只有没碰上足够好吃的佳肴!

毕竟,她的母亲曾说过,她手艺比镇上飘香饭馆里的厨子还胜一筹啊!

——直到严师傅手拿碗筷,看着桌上的家常菜面露疑色。

谢春花看着他,眼底无限期待:“师傅您别看卖相不够鲜美,但出锅前我试过了,好吃的!”

旁边赵策迟疑一瞬,动筷夹了几口菜闷在饭里,埋头吃起来,也更坚定了她的自信。

严正心瞥了眼专心干饭的赵策,心底微微动摇了。在满含期待的注视下,他将一口菜送入口中,一股奇异的味道即刻卷席舌尖,让他动作微滞。

片刻的沉默后,严正心放下筷子:“其实适当的饥饿能帮助人更好的修习。”

赵策:“……”

谢春花一愣,看旁边赵策没说什么,难道是自己做的饭菜不合严师傅的胃口?

她动筷浅尝一口,被呛得泪眼汪汪。

辣也放了啊?

味道也很鲜呀?

倒是严师傅看她面色如常地吞下这些泛着油光,颜色低灰的诡异饭食,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似乎是察觉她的味觉异于常人,他不敢多留,怕又被喊着再尝一口,又怕看见谢春花眼底的失落,随便找了个身体不爽的借口灰溜溜逃了。

谢春花看向赵策:“桌上的饭菜哪样不合师傅胃口吗?周婶和我交代过师傅喜欢吃鱼,倒不曾记得提及过有什么忌口的。”

赵策头也没抬,简单回答说:“没什么,就是难吃。”

……

…………

“怎么可能!”

谢春花满脸震惊地望向案上的食物,又夹了几口,不过几道家常菜,十里飘香不敢说,也不至于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吧!?何况赵策明明吃得津津有味……

虽、虽然周婶说他不喜欢浪费粮食,什么都不嫌,吃得饱就行。

赵策骨节分明的手把碗筷搁置到一边,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碰撞。

他抬了眼,不知是不是武生的缘故,不仅周身带着的气场,单看他五官长得也有点凶:“你先前做过饭吗?”

谢春花迅速点头:“都是按着从小阿娘教我的那个做的,没有一点差池。”

要是有差池,她又怎么会尝不出来呢?这可是她从小吃到大的味道啊!

这个回答倒也在他意料之中,她说从前与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辛苦,没道理不会做这些。于是又问:“除了你的家人,还有做饭给谁尝过没有?”

谢春花想了想。

小时候隔壁阿叔要下地,家里忙不过来,她也去帮过忙,不过也都是洗洗菜,切切丁这样的小活,后来嫁给赵勉,赵勉住在山腰上,回来待个半天,也都是吃过了的……

她面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这么说来,从前除了她阿娘,还真没谁尝过自己的手艺呢!

难道真的是她的问题?

“可……可阿娘明明还夸过我……”

不是的呀。

病到最后,阿娘面如死灰,骨瘦如柴地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夸她了。

温暖的手在她脸蛋旁细细摩挲,她气若游丝地说了。

“春娘做的饭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饭!……阿娘临终前是这样说的。”

也许是心底根本还未习惯身份的转变,她仍像未出阁的少女一般对母亲有着本能的依赖和眷恋,努力追寻着曾被长辈肯定过的方向,眉眼间的不安被赵策看入眼中。

如果如她所言,她们母女的口鼻感官真的异于常人,那么她的母亲在此之前一定是忍着于她而言难以下咽的食物压抑本我地过活。

所以她的母亲临终前的那番话,应当是肺腑之言。

“……其实也没那么难吃。”

赵策埋头迅速扒拉两口饭:“回头也教教我吧。要不要和我去看眼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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