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错认(2 / 2)

加入书签

,只是入夜后开始变本加厉。

谢春花也不知为何自己没有富贵命却有富贵病,从小身子就比别人弱些,稍不注意便会寒气入体。

眼下断断续续疼了半宿了,每次稍感轻缓而泄气时,痛楚又会卷席而来。如此反复折腾,她已经眼神涣散,脑海中一片混沌,连去厨房烧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嫂嫂。”

门外传来迟疑的呼唤,轻飘飘的问候悄然融进月色里。

赵策在门口默然而立,摇摆片刻提高音量,又唤了句,这次回应他的依然只有稀碎的布料摩擦声。

他感觉前两日睡太饱了,以至于到现在依旧精神焕发,辗转反侧半宿不想浪费时间,索性到明心堂里自己随便练练也是好的。

说来也巧,东西屋相对,恰巧是他出来时瞥了眼,听见东屋里一道沉闷的磕碰响,不像是东西坠落。

赵策心里疑惑谢春花到这个点还没歇下,出于关切问候几句,都没有得到答复。

他蹙起眉头,本想推门而入,又碍于男女有别,凝神听了听,忽而发觉这个行为也颇为不妥。

人命关天,反正左右都是为难,赵策没有多犹豫。交代了声后便捅破窗纸,经过一阵拨弄开了窗门,他双手一推向内打开,而后侧身翻入室内。

“你怎么了?”

谢春花的行李并不多,让这个房间显得略略空荡。此刻她跌坐在地上,背倚床板,一副神智昏昏的模样。

赵策径直来到她面前,紧张地伸手先探鼻息。才松口气,就被一只手轻轻缠住,绵软的触感让他心跳几近停跳片刻,随着轻微的力道牵引,他猝不及防向前跌去,急忙伸手撑住床沿。

分明是一起洗的衣服、一样的床被,一股清幽而陌生的香息涌入鼻尖。

须臾之间,野马乱蹄扬尘而过。浮尘不定时、藤蔓疯长时,就在他有种迷乱的错觉就要抓住乱麻的根茎时,身下温软发出一声轻哼。

“……勉郎。”

“……”

虚弱的话里不是试探,她的双臂松松环了上来,涌动的幽香犹如蛛线,丝丝紧缠。

赵策抬眼,只在分寸外,她的羽睫根根分明,眼角还缀着泪。

他伸出手,想为她拭去眼泪。犹疑的刹那,谢春花大梦初醒般睁开双眼,一个手刀劈下去,两脚一蹬,赵策猝不及防滚落下床,吃痛叫唤一声。

本来还要拿被子蒙住贼人的谢春花听见熟悉的声线,不由得一怔,缓了手头动作,试探着问道:“赵策?”

“嘶……”赵策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席地而坐,掰了掰手腕,“嫂嫂,你弄疼我了。”

“你怎么会在这?”谢春花诧异地看向他,刚想伸手去扶,忽然记起自己衣衫不整不便见人,即刻僵在原地。

她原来浑浑噩噩在床上躺着,忽觉眼前一亮,是有人在靠近自己。

从前时常有赵勉趁着夜色下山来,自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时候,因此她下意识觉得是赵勉回来了。

可稍稍一想,即刻清醒过来。谢春花猜是家里遭了贼,一想到贼人就在自己屋里,而自己还主动投怀送抱,立马惊得耳目清明,身子都不痛了!

赵策也没有让她多加为难,起身背过去,解释说:“我听见你跌倒的声音,一连喊了几句也应,担心你出了什么事,便擅自进来了。”

闻言,谢春花看向英勇就义的窗纸,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歇会便好了。”

虽然是疑问,但赵策心中其实有一个猜想,见她面带犹疑,显然是不方便说,即刻明白了。

——她在蜕皮。

无论是哪个方面都能和杨姑娘所言对上,看来是回来路上淋了雨又吹风,不小心着了寒。

赵策了然点头:“等我一下。”

说罢径直走向厨房,翻出生姜红枣,放案板上切碎,烧了热水浸在其中。

谢春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狐疑,待人推门而出,急忙借着月光换好衣服,穿戴整齐。

她下床整理被褥,毕竟有外人在不好太随意。

才落地,手中动作一顿。

房中除了他并无他人,那自己是把谁错当成赵勉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