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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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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着长生术的诱惑,钱渡东也不可能以此收买仁和教内的所有人。总有些人是真心侍奉神女的,也总有些人是不在意所谓的长生的。

但风声不可走漏。

钱渡东对待仁和教的方式简单粗暴。他先是蛊惑了一批对长生术有着狂热痴迷态度的人,正如他当时的同屋,又正如现在的左护法、法师。他们因利集结于此,大多都置于仁和教的高层,由于自身命运已经与仁和教紧密相连,故而年年为仁和教做着各种事情。

随后,有一批宁死也不愿屈服的人,钱渡东从中挑选出了正值妙龄的少女,将她们残忍杀害,放干她们的鲜血,以黑皮书中所记载的邪法进行所谓的长生术。其余之人,钱渡东则辅之以离魂汤与蛊术,将他们牢牢控制在手心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各地宣传仁和教的教义。

“鸢娘很敏锐,她当时是神女的侍女,也是对仁和神最为虔诚的人。她深恶痛绝钱渡东的残忍行径,但面临当时教内的大清洗,她没办法做出一个漂亮的反抗。所以她决定假意投靠钱渡东,等待日后积攒力量进行反击。”林识月的语气很冷静,几乎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情感,但商止川仍能从她话中感受到她似有若无的那么一分厌恶。

“但钱渡东不可能轻信神女的侍从,尤其是她这般的贴身侍从。”商止川说。

林识月瞥他一眼,点了点头:“没错。但我说了,鸢娘是个很敏锐的人,她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亲手杀了神女,以神女的头颅和鲜血来换取钱渡东的信任。”

商止川怔了怔。

难怪......林识月会有这般情绪,鸢娘的行为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林识月觉得不适还在于,鸢娘与她讲述时,言辞中丝毫没有透露出一分一毫的悔意,仿若一切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已。而就在几分钟前,她还相当虔诚地对林识月描述着神女的预言与神女的伟大之处。

当真是......叫人脊背发凉。

鸢娘亲手以神女的血配置了长生术,毕恭毕敬地献给了钱渡东。与此同时,为了更好的取得钱渡东的信任,鸢娘在这几年间非常主动的为钱渡东在各地搜寻钱渡东所需要的年轻女子,来为他的长生做贡献。

故而有那么一批以鸢娘为首的人就这样被钱渡东收编到了教中。鸢娘的地位随着她近些年对钱渡东的贡献也水涨船高,逐渐有凌驾于法师与护法几人之上的地位。但钱渡东终究还是防了她一手,鸢娘的人,除了鸢娘本人,几乎都没有太高的地位,在教内都起着些许打杂的作用。

“当然,鸢娘地位如此的高,乃至于景筠这般桀骜不驯的蛊术师都需对她加以忍耐的原因,可能不仅仅于此。据她所言,她或许是教内唯一一个能与仁和神通灵的人了。”林识月冷淡地说。

通灵......吗?以及,仁和神?

商止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表什么评论,而是颔首示意林识月继续讲下去。

“总而言之,目前仁和教内也是错综复杂,大抵来说,可以分成三派:鸢娘的假意投靠派,利益捆绑派以及蛊术控制派。上次与殿下在店里见后,我便和殿下讲了我的想法——改变仁和教,所以无论殿下的想法是什么,都请殿下稍安勿躁。”

林识月意有所指地看着商止川手中的兔符,慢慢说道。

商止川指腹轻敲手背,沉默了一会儿:“我......何时说过不赞成你的想法了?”

“是吗?”林识月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那便太好了。”

林识月背对着烛火而坐,表情被阴影所遮盖,商止川看不清她的眼神。

“罢了,”他看着林识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兔符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时候用的,只作为最后的护身符。不到最后一步,不会轻易动用。我会配合你的想法。”

他不想在这种时刻和林识月闹得不愉快。

尽管他清楚这一步至关重要,是决定着两人接下来行动的主导权在哪里。也几乎决定着他接下来的生死,决定着他此番任务的成败。

但时间刻不容缓,不可再拖延。他和林识月已经胶着太久,也许此时让出主导权,也不会是坏事。

林识月的眼神在黑暗中微微亮了起来。

她感觉到了商止川的让步,也敏锐地察觉到他此刻并不情愿的勉强情绪。

这可不行,他们俩接下来可是要去啃硬骨头的,若是两人内讧了,事情还怎么办好?

“殿下似乎有些不信任我,”林识月短促地笑了一声,语气恢复到惯常的揶揄调上来,“没关系,我也并非是那专横独断之人,我先讲一讲我的想法,若殿下有任何建议,尽可提出。”

有些顽皮的语气,也有着她与商止川往日辩驳时的傲气。

商止川心里那股郁结之气突然散去了许多。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我洗耳恭听。”

一刻钟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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