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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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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明书院每月放课一次。这一日,书院学子可自由进出书院,大多人学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携上美酒一壶,与知己好友去戏院看上一出好戏,或是去酒楼中吃一顿美食。

往年书院多为权贵子弟,而今年在陈定言的改革下,多了些许贫户子弟,且一部分并非京城人氏,在京城内也没有亲人,与书院内的权贵子弟交情也一般。在放课日,一般都是窝在书院内休息,或是继续发奋学习,以求春闱之时,能得一个好的名头,谋得一官半职,以供谋生。

当然了,近些日子,京城内望月图书馆的开设,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新的去处。有些贫户子弟为免呆在书院内,受到那些权贵子弟的笑话,便选择离开书院,在图书馆里呆上一日。

而今日,便是乾明书院的放课日。

林正等着同窗都离开了寝房,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子,带上一个空的钱袋,从书院侧门安静地离开了。

他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弯,最后终于绕到了一处酒楼前。这处酒楼名叫醉仙坊,是城中最昂贵的酒楼,但味道却不怎么样,所以有人又管入醉仙坊的人,叫作冤大头。

这醉仙坊难吃,却依旧能在京城中活下来,没有倒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它的位置。醉仙坊恰好位于乾明书院的正门不远处。只消出了正门,沿着主路走上个十分钟,便能看见醉仙坊的大门了。乾明书院的学生多为权贵子弟,自然不缺钱,偶尔学累了,也会从书院里溜出来打打牙祭。而每逢放课之日,便更热闹了。

但这醉仙坊的客人,自然不包括林正。他向来都是没钱进去的那一类人。

但今日的林正不同。他站在醉仙坊的正门,手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最终伸手一摸袖中的空钱袋,一咬牙走了进去。

“客官,是几位呢?想要些什么?喝什么茶水?”

他刚刚一走进去,一旁的小二便殷勤地走上前来,对他一阵招呼。

他颇为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脸侧了侧,试图用头发挡住自己的脸:“不......不必了。”

他有些蹩脚地冲着那个小二挥了挥手:“我已经......已经定了房,就在楼上——我自己去就好。”

“啊......好,那客官您当下脚下。”那小二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林正强装淡定地点头,试图装作轻车熟路的样子,朝着楼梯走去,期间又试图用头发挡住自己的脸,避免被同窗看见自己。

幸运的是,他一路顺畅地走到了二楼。

“天字三号......找到了。”他沿着长廊慢慢找着,终于找到了自己要寻的房间。抬手就要敲门,却又在敲门前顿了一下。

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些许挣扎意味,但最终眼镜向下一瞥,看见自己袖中的那个空空如也的钱袋后,狠下心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按照特殊的韵律,他敲响了门。

门很快开了,里面坐着的——

正是林正近一年没有见到面的池康。

开门的是个侍卫打扮的人,给林正开完门后,便关上门,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回到了池康的身后站着。

池康面色苍白,但比起在洪州已经好上了不少,一双眼向上挑起,手中拿着个空茶杯细细把玩着,瞥了局促不安站着的林正一眼,鬼魅般露出一个笑来。

“林正,好久不见。”

林正看着池康,张了张口,没想出来要怎么称呼他——姐夫的儿子......做弟弟的,要怎么称呼。

池康看出林正的局促,短促地笑了一声:“叫我......姐夫就好。”

林正的眼睛瞪得浑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盯着池康,在他看似温和,实则冷冽的眼神中慢慢平缓了下来,嗫嚅般叫了一声:“姐夫。”

“哎,坐吧。”池康笑着示意他坐下,但林正怎么都觉得他的表情瘆人得可怕。

“说说你姐姐近些日子的状况吧......你瞧,一听说你在京城看见了她,我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就想看看她呢。”池康捏着茶杯笑道。

林正:“......好。”他在乾明书院看见林识月时,因为担心自己的事情被揭穿,故而没多想直接给池康写了信,试图借刀杀人。毕竟当时洪州村长家的那一场火,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若是姐姐没有死在那场火里,那这场火与她也定有关联。

他以为池康来,是想要找林识月报仇的。毕竟依据母亲写来的信......村长也是死在了那一场大火中的,且据说自从村长死后,池康便一路消瘦下去,池顺也因为悲伤过度而郁郁而终了。

但......姐夫?

林正不敢深想下去。

他讲完了自己知道了林识月的一切后,手再次摸上了那个空钱袋,期期艾艾地开口:“......姐夫,你回信中说,只要我告诉你姐姐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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