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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绘见他傻愣着,干脆抓住他的手腕塞了过来。

大雪呼啸声中,谢祁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那抹温热,低下了头。那年冬天确实冷,冷到谢祁只记得这双眼睛以及温绘妈妈的那句——

“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对小孩,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利。”

周围人附和了温绘妈妈的话,还说了许多“为了小孩着想……”诸如此类的安慰的话。

于是那天从警局出来后,谢祁的母亲不再寻死。

她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谢祁身上,每天“为了”他忙得晕头转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而谢祁,却不明白要如何活着了。

他浑浑噩噩按照母亲的要求读完初中、考上一中的重点班,一丝不差地对着母亲给他列的计划生活。

而在无数个安静的夜里都会回想那个冬天的事情,谢祁在想,如果他没抓住那只手,没爬上去会怎么样。

直到再次见到温绘,起初谢祁并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后来高一冬天的某个晚自习,语文老师给他们播放了一部电影。

谢祁当时坐在温绘的斜后方,主角的经历比较惨,温绘的同桌看得入迷,掉了好几滴眼泪,她趴在桌边小声地和温绘交流起来。

班上有人为了氛围感,关掉了教室的灯,只剩下讲台投影仪的微弱灯光。

从谢祁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温绘的侧脸,她学着同桌趴在桌上,半明半暗间,谢祁听见温绘说:

“我觉得死很容易,活着才难,因为需要很大的勇气,以及与苦难斗争到底的决心。如果一定需要一个东西支撑着我才能活下去,我更希望是明天傍晚时刻的晚霞。”

谢祁抬眼望向温绘瞬间,她刚好和同桌结束对话,将下巴埋在了手肘间,只露出了眼睛。

如同那年冬天。

谢祁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后来的许多年,他为了温绘口中所说的“晚霞”尽量让自己活得很好。

可惜,麻烦总是不断,他也没有机会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想到晚上小吃店阿婆对自己说的话,谢祁犹豫几秒,最终抬手拿起手机,解屏,从相册里随便找了张照片把屏保换掉了。

不喜欢温绘了是假,是不能再喜欢了。

……

第二天早上,谢祁是被葡萄叫醒的。

葡萄跳上了谢祁的床,舔着他的手指,时不时还叫唤上两声。谢祁被扰得实在睡不下去,只能坐起来抱着葡萄去了池砚周的房间。

池砚周喜欢打游戏,当初装修时在自己房间的隔音问题上花费了好一番功夫。

他昨晚不知道几点睡的,仍由谢祁怎么敲门都没有半点声响,谢祁敲得没耐心了,干脆作罢,回房间洗漱完带着葡萄下楼了。

谢祁原本就有早起晨跑的习惯,这会儿醒来也只比以前早四十分钟的样子。

池砚周不做饭,但民宿里却有厨房,据池砚周自己所说,是想以后找女朋友了一起住里头有点生活气息。

民宿的大门还关着,谢祁放心地让葡萄去玩,自己则转身进了厨房。

然而等他进厨房没多久,闲不住的葡萄走到楼梯旁,顺着爬了上去。

它只往上爬了一层,在二楼走廊里这边瞧瞧那边玩玩。

温绘向来睡得浅,葡萄的喵呜的这几声就足够把她吵醒了。睡意散去,她认命地坐起来打算去卫生间洗漱,屋外的猫叫声却越来越近,好像来到了她的门前。

温绘想了想,还是走到门前伸手打开了门。

门一开,她就看到坐在门口的漂亮布偶猫。

猫咪一点也不怕生,见门开了也没逃走,反而歪着脑袋盯着温绘看,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无辜。

温绘得承认,她被萌到了。

她蹲下来摸了摸猫咪的脑袋,问它:“你怎么一个人到楼上来啦?”

猫咪喵呜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温绘见它不排斥自己,就尝试把猫猫抱了起来。

猫猫乖得不得了,温绘怕它乱跑掉下楼,干脆抱着它下了楼。

一楼大厅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

温绘听到后院那边隐约有声响传过来,抬脚走了过去。

到厨房门口一看,发现是谢祁在里面。

他背对着自己,正在认真做早餐,没察觉到她的靠近。

温绘刚想开口叫谢祁一声,却看见谢祁伸出右手想拿起大理石上的热水壶,然而刚抬起一点,他便皱了皱眉,立马换成了左手。

温绘的视线往下,落在谢祁被衣服袖口藏住一半的手腕上。

膏药是新的,明显换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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