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2 / 2）

冷食用竹叶仔细包好，吊到屋梁上，然后捧起他那陶釜哧溜直来。

邓紫光问老乞丐：老人家，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老人家，你不怕吗？

老乞丐：这个小庙莫得事，前面坟山才怕人哦。

邓紫光：哦，那个庙是死马庙？为什么怕人。

老乞丐：那是五年的新庙，马家峒用来停棺用。那的供品我都不敢去吃。

邓紫光：哦，供的是凶神？

老乞丐；不是，他们每年都在那个庙里用不干净的东西祭鬼。

邓紫知道什么叫不干净，却装着不经意的问：用的是小孩还是女人？

老乞丐：都有，主要取肝来用。你说我还敢去偷那的供果吗？

邓紫光：我也不敢，那他们会把取了肝的东西藏在哪？

老乞丐：在坟山下面有条沟，那除了野狗会去哪，没得人敢去。你们最好也绕开那地方。

清晨的阳光还没照进山沟，邓紫光他们已出现在坟山西北的冲沟，冲沟内真有一种阴气森森的荒凉感。蒙三习惯于在山中行走，首先发现异常：在对面坡上，从土里挑出一根，那是根大骨。

邓紫光找了好一会，在被雨水冲过了的斜坡上看见一根腿骨，上面沾了很多泥。邓紫光观察水流冲刷的地貌后，心想沟底也应该有。

邓紫光一行人于是下到沟底。沟底被水流冲出很多巨大石头，石缝中填有砂土，现在是旱季，石缝中长出野草。邓紫光折一根树枝在草中拨弄，很快看见更多遗骸。

邓紫光闻到十分重的异味，连忙爬上沟顶。

从坟山上能看见马家峒的全貌，寨子在半山向阳的山梁上，两边是坡地较陡，前后各有一个寨门。这是一个没有完全封闭的寨子。

邓紫光对少年们道：马家人显然不善于土木，或者说惰于工事。两边用挡土墙填做台地，防卫和交通一次解决。如要拿上寨堡，你们认为用什么方法？最后大家一致认为益智取。

快到中午，终于陆续有不少人出村烧纸。等出来老小三个女人，每人提一个篮子，向坟山新庙这边过来，篮子里边放着些果子、香、纸钱。邓紫光即与蒙三迎上去，粟猛用土话与她们打扫呼：摆漏等（去哪里）？

一小姑娘示意一下提篮：摆界（上山）。

蒙三等人牵马立于道外侧，让女人们先过。年纪大的女人停下来问他们去哪，蒙三说接我姐夫回大寨。女人又问姑爷做什么生意？蒙三道在静江府做事。

邓紫光听不懂他们说话，微笑的站一旁目送他们。

邓紫光一行人进入马家堡，堡内只有二百户人家，马家大院是唯一累石头做院墙的一组砖石建筑。墙高的两丈，四个炮楼，只有前后两个门。为防止别家失火殃及，周边的吊脚楼均离开围墙三丈外，地势卑下，看不见院子内部情况。

邓紫光再次问蒙三：以你看，如何拿下马家寨？

蒙三想到邓紫光打仗必用火，便道估计只有三、四十个峒丁。堵住两头，再放一把火。

邓紫光：我喜欢这个地方，我要一个全须全尾的寨子。刚才上山烧纸的姑娘不错，她就是我想给你当老婆向家小姐。不过她姓马，跟娘家姓。这里是湘桂交界，这里如果被我招抚了，沿着院墙搭棚子，做一个集，一年一次赶集。你动一下脑筋，怎么拿下。

注：怕有人以为本节杜撰风俗，特取史料说明清楚，以免被小编裁量了。

一，向氏原书为相氏。向氏有“人祀”的习俗，《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 “魂魄世为白虎，巴氏以虎饮人血，遂以人祠焉”。

二，《后汉书?南蛮西南夷传》载：“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目覃氏、相氏（向氏）、郑氏……未有君长，俱事鬼神。”

三，《后汉书?南蛮西南夷传》载：东汉建武 (公元48年)， “二十四年，相单程等下攻临沅”； “临沅”在今湖南常德。

四，《宋会要辑稿?藩夷》和《宋史?蛮夷传》，“向万通杀皮师胜父子七人，取五藏及首以祀魔鬼”。

五，《宋史 ?太宗二》雍煕三年，召“邕管禁杀人祭鬼神，僧人置妻孥”。宋初以土官为邕守，其俗为民所不容，官家下诏禁绝。

六，今民间“还向王愿”、“向王天子”、“还天王愿”、“还相公愿”、“还人头愿”的俗话来自于古代祭祀，巫师在自己头上开个口子，流几滴血在纸钱上祭神，”并在咒词中念“以我之血，祭尔之祖”，有血的纸钱经悬挂后烧掉。

七，以上风俗最早记录是《左传》战国时楚王称“不食我血”的遗风。